全安喊來飛螢,讓她扶著柳悅洳回寢殿。

飛螢拿著燭燈走過來,準備摻服住柳悅洳。

“咚。”

燭燈掉落在地上。

在燈光和月光的照射下,飛螢能清晰的看到李老太的屍體。

一把刀狠狠的插在李老太的胸口,鮮血直流,染紅了一片草地。

飛螢捂住自己的嘴,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嚇得說不出話來。

見她如此驚恐,全安厲聲說道:“起來,飛螢,快扶娘娘進去休息!”

“是!”

經全安這一提醒,飛螢慌忙站起身,撐著僵硬的身體摻服住柳悅洳的胳膊。

全安放開柳悅洳的懷抱,柔聲說道:“你們先回去,我來善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月上枝頭,屍體擺在一旁,雨後的溼意令人膽寒。

柳悅洳強壓下無法言語的情緒,“飛螢你先走,我要留在這裡。”

飛螢只能聽從她的話,捂著即將嘔吐的嘴,慌忙逃離這裡。

“全安,你把她的屍體搬出來。”

瘦小的全安將李粗壯的屍體搬出狗洞。

屍體全貌完全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柳悅洳鎮定心神,拾起燭燈,放到屍體的一旁。

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柳悅洳低吟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一句佛語算是為李老太祈福了。

全安在他短暫的生命裡經歷過很多次生老死別,他早已對死亡感到麻木。

他拔出李老太腹部的匕首,仔細檢視起上面的雕紋。

全安突然發現,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種雕紋。

不,不應該是好像,準確的來說,他也曾被這種雕紋的匕首傷過。

是那晚的燈節,也是柳悅洳與皇帝相遇的那晚。

全安眼神陰暗起來,手摩擦著雕紋。

柳悅洳察覺到他的異常,出聲問道:“怎麼了?全安。”

全安搖了搖頭。

蹲在地上,透過狗洞,觀察著與斐泉宮只有一牆之隔的冷宮,柳悅洳發現地上有一條長長的血跡,看樣子是李老太託著身體,爬到斐泉宮留下的痕跡。

“走吧,全安,我們去冷宮看看。”

柳悅洳已經不想在意所謂的宮規聖旨了,言語中早已丟掉了尊卑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