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謙也是奔走了一整天,起身正要褪衣休息,正巧腳踩到了被投擲入內的信箋。

蕭謙心生一動,將地上的信箋撿起,封頁上赫然寫著都尉候親啟。

在滄州,他行跡小心隱秘,知曉他身份的是少之又少,除了滄州知府之外則再無他人。

難道是他的行蹤暴露了嗎?

信箋開啟,上頭的內容讓蕭謙的眉頭漸漸蹙起。

原本沈知清來到滄州,最先要出手的就是將封古縣的縣令給辦了的。

可看著信箋上的內容,這封古縣縣令留著還有些用處。

“沈知清到了。”

因著滄州大壩決堤,導致滄州十三個縣其中五個縣受災人數三十餘萬人,可滄州這邊上呈的文書故意隱瞞了真實災情,期滿聖上。

聖上也得到了情報,十幾年前的修建大壩,朝廷撥款紋銀萬兩,其中一大半都被分颳走了,僅剩下的還是地方官逼迫勞工免費勞役,甚至是在建設大壩時偷工減料縮減成本。

聖上知曉後定是勃然大怒,可也沒有選擇直接打草驚蛇,畢竟如今手裡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指向任何一人。

就是想要對十幾年前貪汙了滄州大壩的官員進行責問,也是無從下手。

因此聖上下了道暗旨,派出蕭謙和沈知清二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共同聯手調查十年前的貪汙一事。

沈知清可其卻是聞名於天下,斷案手段一絕的少年神探,其父更是刑部尚書,父子二人在京城也是那風雲人物。

信箋上的內容,大致也不過是關於此次調查一事。

兩人現在的情況還未到見面的時候,而且蕭謙目前最心急的莫過於是那年僅七歲的嫡子蕭墨。

孩子一日找不回來,他就一日沒法專心調查十幾年前的事,這樣下去,恐會有負聖恩。

另一邊的沈知清,因還未上上任的日子,他也不想太過招搖於是並沒有放出已經到了封古縣的訊息。

此刻的主僕三人,正在縣上的一家客棧落腳。

長青從外頭回來,手裡頭還拽著一側長卷。

“大人,這是水牛村所有戶被盜物件的登記冊,水牛村的村長將登記冊交付給了衙門,可衙門那邊卻是將它隨手丟在了卷室裡頭不聞不問。”

沈知清聞言,好看的眉心蹙起,這衙門辦事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也不怕如此翫忽職守,摘了他頭頂的那烏紗帽。

沈知清取過登記冊掃了幾眼下去,瞧見別家丟的都是與銀錢掛鉤的物件,唯獨有那麼一家。

“老人的畫像?”

瞧見著,沈知清特地多瞧了一下登記的戶主是何人,瞧見蘇二的名字,沈知清便想到了當日瞧見的那三個孩子。

只是,為何偏偏是這家如此的與眾不同,那批盜賊偷了整村的銀錢,卻偏偏只偷了蘇家的老人畫像?

而且那個孩子她……

沈知清這心裡頭總是覺得事情不太簡單,“這家,查一下。”

長青瞧了一眼,已經跟著沈知清多年了,也第一眼就瞧出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是。”

打第二天,長青那邊還未回客棧,可沈知清這邊,卻怎麼著都覺得有些疑惑解不開。

“走,去趟水牛村。”

另一邊的水牛村,今日正巧是休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