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先生目光如炬,緊盯著那名學生,朝著他的方向伸出手,“過來。”

那名學生面露恐色,連連搖頭,鍾先生面色威嚴極具壓迫力,看得那名學生心生恐意。

“與我無關啊!”

鍾先生面色一沉,一聲怒呵,“過來!”

那名學生雙腿發軟,其露怯和扭捏的模樣和鍾先生無名的怒火,讓在場的人摸不著頭腦。

程秀才用面巾捂住額頭流血的傷口,走近了些,“先生。”

鍾先生只是看了他一眼,讓他此刻不要說話,程秀才才止聲。

蘇璟雲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打轉,可更多的是停留在被鍾先生盯著瞧的學生身上。

因著同是鍾先生的學生,而且還都在一個私塾唸書,年歲雖差著些歲數,可也是見過面的。

那名書生也是水牛村生人,姓李單名一個朝,從小父母雙亡,前些年養大他的爺爺也離世,人倒是上進,家中貧苦也沒有放棄讀書。

只是老師為什麼只盯著李朝呢?奇怪……

蘇璟雲目光停留在李朝身上,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

蘇璟雲乘著李朝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靠近了李朝,並抓住了李朝的手,從他的手中搶走了什麼東西。

等李朝反應過來,想要去搶回來的時候,蘇璟雲此時已經跑到了鍾先生的身邊。

“老師,這裡還有一個酒杯。”

李朝大喊,“不是,那個是我自己用的酒杯!”說話不夠,還想衝過來搶,週二伸手將人攔住。

李朝舉動實在可疑,週二也瞧出了不對勁,擋在鍾先生面前,“站住,你慌什麼?”

說話間,鍾先生已經用銀針驗完酒杯中殘留的酒水,只見銀針慢慢變黑,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鍾先生將發黑的銀針舉起,看著李超逼問道:“下的什麼毒藥?”

李朝心知躲不過去了,索性眼睛一閉,坦白道:“砒霜。”

砒霜二字,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的周圍一陣死寂。

緊接著就是一群人摳喉嚨乾嘔的聲音,沒想到歡歡喜喜吃個席,還能碰上這事。

週二也是這才感覺到事情大了,第一時間就是四處檢視,鍾先生卻是在看了一眼李朝後,淡定許多。

“別慌,每桌的酒都驗一遍。”

將每一桌的酒水都驗過後,確認了都是安全的,在場的所有鄉親才都放心下來。

程秀才此刻才想起了要質問同窗一事,“你為何要害我?”

李朝見事情已然敗露,也放棄了狡辯,語氣也充滿了不甘,“要是沒有你,我就是秀才了,中榜的應該是我!”

李朝一段話,喊的程秀才一愣。

程寡婦本就氣惱不已,見李朝做了壞事還如此理直氣壯的,更是氣不過。

上前就用力一踹,將李朝踹翻在地,手指著李朝就罵。

“我兒高中,歡歡喜喜請你來吃酒,你卻抱有那種心思,還想毒害我兒,你還是個讀書人,心腸真是歹毒!”

程秀才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只聽那李朝聲嘶力竭道:“我孤兒一個,活得已是不易,讀書就是我唯一出路,今年要不是你,那高中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