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

互相見過禮之後,嬴渠梁請衛鞅在殿內右首處的案几旁坐下,自己踱步回了上首,坐下遙敬了衛鞅一杯酒,說道:

“先生苦訪三月多,踏遍秦國荒僻山川,雖我老秦君臣所不能及也。”

“今日敢請先生一抒治秦之長策。”

放下酒樽,嬴渠梁站了起來。鄭重一輯道:“望先生教我。”

“不敢言教。”

“但抒己見。”

衛鞅傲氣的伸手一阻,開始高談闊論起了他所謂的治國三道之中的帝道。

不過,嬴渠梁卻越聽越不滿意。

衛鞅說的那都是一堆所謂的三皇五帝的仁政,話語中透露的都是些要以仁治天下,要無為而治,講究個寬宏治民,然後就放任民眾順其自然,自行發展。

天可憐見,此時的秦國面臨的是什麼情況,魏國只要再往西邊推推,那就要到櫟陽城門口了。

這個時候的秦國根本不需要什麼仁政,不需要順其自然,無為而治。

現在嬴渠梁需要的是立竿見影的效果,幾年之內就能迅速壯大秦國的政策才是好政策。

對於衛鞅的這番誇誇而談,秦國上至君主,下至小臣,沒有任何一個人認同。

甚至嬴渠梁直接就找了個藉口離場了,沒那個興趣繼續聽衛鞅逼逼叨叨。

君主離場之後,上大夫甘龍領著秦國的大臣們,也紛紛離開了偏殿。

殿裡就只剩下一臉失誤憤怒的景監和悠然自得的衛鞅。

“仁義先生,走吧,還留在這丟人嗎?”景監一甩胳膊,憤慨的就拉著衛鞅離開了秦宮。

三天後,景監府中。

衛鞅一臉真摯熱切的看著景監說道:“景監兄,不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既然帝道秦公不喜,鞅還有王道之策可獻。”

這三天,衛鞅每天都來景監府中與景監談古論今,景監不得不承認,衛鞅確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心中不由有些鬆動。

“當真不再框我?”

“你別再拿那套所謂的仁義道德,虛的不行的東西掛在嘴邊了,我們秦國不需要那一套東西,以你的才華,定有別的高論。”

“當然,王道之策秦公必納。”

景監點了點頭,選擇再相信衛鞅一次。

他再次入宮面見了嬴渠梁,將衛鞅的話敘述了一遍,告知秦公,衛鞅還有別策。

“我明日正巧要到城外訪民,就安排他在城外那座驛亭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