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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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二爺怕向昔微怕的厲害,見到向昔微便不自覺的覺得牙痛,立即就 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雖然之前來的時候曾二太太就已經再三的給他叮囑過,說這個恩怨說起來其實只是曾衍輝和曾老太太跟向家的恩怨,他們不該參與太多,更不該抱怨什麼,但是現在見到向昔微,那感覺還是不同的,就好像是看到了一頭老虎吧其實這樣形容也沒錯,畢竟之前向昔微可就真是一人之力把他們家裡給鬧的天翻地覆,現在家裡都散了。
向昔微反倒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她之前是叮囑過底下的人,決不許放曾家的人進來的,現在曾二爺既然能在這兒,那就肯定是向彩枝自己答應把人領進來的,既如此,姐姐的面子自然是要給,只要姐姐自己心中有數便是了。
曾二太太跟曾二爺比起來要大大方方的多,見到了向昔微便起來行禮,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三姑娘,真是抱歉了,我們是聽說了你們賣鋪子的事,以前的事,的確是家中對不住大嫂,所以我們過來看看,是不是能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哪怕幫不上忙,也跟大嫂說一聲再見。”
倒是的確還算會說話,向昔微揣測這個曾二太太之前在曾家應當也是跟向彩枝關係還可以的,既然人家這個時候還有心,她便也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的確是打算回京了,二位若是無事,便留下來,一道用飯吧。”
曾二太太還真的答應下來,搞的曾二爺更加忐忑了。
一頓飯用完,曾二太太拉著向彩枝的手,輕聲道:“大嫂,我知道你主現在是不想在再回曾家的了,只是你回去以後,也得多多為自己做打算才是,我不是要挑撥你跟孃家之間的關係,只是咱們出嫁的女孩兒,在孃家的地位到底是有些尷尬的,你要心裡有數才好啊。”
這番話是真的說到了向彩枝的心坎兒上。
她擔心的無非就是這個,一是嚮明忠本來也就不是什麼情深義重的人,她這麼和離回去,還不知道嚮明忠那邊會如何反應。
第二個便是柳氏和向晨曦他們。
雖然說她已經聽說了,柳氏已經回孃家了。
但是到底跟柳氏生活過一段時間,她哪裡會不知道柳氏這個人的能耐?柳氏能夠迷住嚮明忠這麼多年,家裡又有那麼個得力的孃家,很可能趁著這段時間向昔微她們出來,又再一次跟嚮明忠好上了。
她回去,柳氏還不知道有多少招數在等著呢。
不過雖然心裡擔心,但是向彩枝還是握了握曾二太太的手微笑:“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就算是如此也沒什麼可怕的,實在不行,我帶著玉潔單獨出來立門戶也使得,反正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那些什麼名聲不名聲的身外物嗎?”
曾二太太抿了抿唇,輕聲道:“那大嫂保重了。”
向彩枝心中感受有些複雜,但是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而後輕聲道:“你也保重,我沒什麼可給你的,但是有句話要送給你。你們分到的東西雖然不算是多,但是也足夠你們平安無憂的過一輩子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培養後代,日子是不會差的。千萬不要再行差踏錯,學曾衍輝牽扯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頭,否則若真是有那一天,日子就真的是不能再過了。”
這一點其實都不必向彩枝提起來,曾二太太看著曾衍輝的下場,早已經下定了決心,絕不會讓曾二爺再聽曾老太太的蠱惑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肯定的衝著向彩枝承諾:“大嫂放心吧,他們一天到晚的想著那潑天的富貴,但是我卻是心中有數的,自己到底是有幾斤幾兩,能端多大的碗,我都清楚的很。二爺的確是沒什麼能力,但是好在也沒什麼野心,如此一來,只要我們兩個能好好的過日子,以後我也不愁了。”
兩人如同是姐妹一般說了許多的話,曾二太太方才告辭離去了。
向彩枝親自送了他們到二門,這才折返了回來,見到向昔微立在二門處笑盈盈的,便詫異的問:“怎麼了,我是有哪兒不對嗎?”
怎麼向昔微一直盯著她瞧呢?
向昔微笑的很開心,歪了歪腦袋看著姐姐,聲音輕輕柔柔的:“不,姐姐沒有哪不對,相反,你現在狀態真的好極了,看上去平和從容,大姐,我真是喜歡你這個樣子。”
天知道她剛來保定府的時候,在白頭山腳下那座屋子裡看到向彩枝的時候,有多心疼。
幸虧,現在姐姐終於還是好起來了。
向彩枝失笑,上前摸了摸妹妹的頭髮:“你這個做妹妹的都這樣厲害,難道我這個做姐姐的能給你丟臉?人是要往前走的,何況那個曾衍輝是個什麼玩意兒,我心中清楚的很,這樣的人,我是不可能為了他停滯不前的。我現在想的是,回了家,如何讓父親跟柳氏能接受我的事。”
其實如果說心裡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她那個時候都快走到絕路了,也知道父親靠不住,寫了封信給外祖母家裡。
結果來救自己的是弟弟跟妹妹。
哪怕知道這世上多的是有了後孃就有後爹的事,但是真正發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怨恨嚮明忠的冷漠不近情理,卻又有些擔心。
畢竟家裡嚮明忠雖然是很不要臉,但是沒有辦法,他偏偏是一家之主。
家裡的事,他是說了算的。
向昔微知道姐姐在擔心什麼,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姐姐如果是擔心這個的話,就不必擔心了,因為那些人其實沒什麼感情不感情看,親情不親情對他們來說也不重要,只要是能給她們足夠的好處,他們自然就不會有意見了。”
她指的當然是嚮明忠,畢竟嚮明忠本來就是這種權衡利弊,兒女也得看看能賣個什麼樣的價錢的人。
向彩枝被她的這番說辭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伸手點了點她的頭:“你啊你啊,真是這張嘴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