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曾衍輝找上門來了。

比起自己的真正主子向彩枝來說,張掌櫃當然是更畏懼姑爺曾衍輝一些了。

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男人總是比女人有更多的權力,也更加殘忍狠心。

比如說這件事若是被向彩枝發現,向彩枝最多就是收回鋪子,把他打發到偏遠的莊子上去養老,再也不要他插手這些嫁妝鋪子。

但是若是曾衍輝來辦,曾衍輝就可能會把他給送官,讓他去蹲大獄。

張掌櫃的嚇得半死,跪在地上不停地朝曾衍輝磕頭求饒,沒一會兒額頭就已經青紫了。

曾衍輝只是居高臨下的淡淡的看著他,半響才挑眉笑了:“起來吧,我難道是那種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人?”

話是這麼說,但是張掌櫃哪裡敢真的當真?

他見著曾衍輝開始往裡走,急忙便起身亦步亦趨的小心跟在他後面。

綢緞鋪子生意很好,因著是做那些有錢女眷的生意,這裡間還專程做了雅間,佈置地十分清雅,曾衍輝落座之後,淡淡的瞥了周邊環境,還點一點頭:“可見是幫自己做生意了,真是用心的。”

這話說的張掌櫃心驚膽戰,他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急急忙忙的試探著問曾衍輝:“大爺,不知道大爺這次來,是有何事要小人去辦?倘若是要小人去辦的,小人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也沒法子,把柄現在已經握在人家手裡了,還能怎麼著?自然是隻能老老實實的送上門。

張掌櫃現在只盼著曾衍輝能夠手下留情,別把他送到大牢裡去,否則賺再多的銀子有什麼用?

曾衍輝偏頭看著他:“當真是什麼事都肯做?”

一聽這話張掌櫃就知道曾衍輝是真的有事要自己做,頓時鬆了口氣,他不怕有事做,就怕曾衍輝用不上自己,畢竟有用的人總有價值,沒用的人那可是要被拋棄的。

他吞了口口水,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就聽見曾衍輝不緊不慢的哦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讓你從此以後就跟著我,你願不願意?”

張掌櫃張大眼睛,一開始有些不解,等到過了會兒就反應過來了。

最近曾家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他們這些向彩枝的陪嫁自然也都聽說了,向彩枝現在是已經被逼到了山上去祈福清修了。

家裡都是新夫人的天下。

其實這一套張掌櫃也很熟悉了,畢竟京城的向家也是如此,家裡都是被新夫人柳氏把持的,只是沒有想到,這母女倆的命運如此相似,不僅是陸氏被柳氏壓得抬不起頭,現在連向彩枝都走上了陸氏的老路。

他沒有遲疑,其實這事兒也很好選擇,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難道要為了對向彩枝忠誠就不顧自己的將來了?

沒有這個道理。

何況說起來,向彩枝自己也是怕曾家的,為了讓曾家人滿意,都難得見他們這些陪房。

樹倒猢猻散,張掌櫃以為曾衍輝這是要開始霸佔向彩枝的嫁妝,這才來找自己的麻煩,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看大爺說的,我們本就是大爺的人啊,大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便做什麼,這都是該當的,該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