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衍輝好不容易才跟曾老太太說完了話,有些疲倦的準備先回自己屋子裡睡個好覺。

白氏早已經在房裡等著他了,一見他回來,便急急忙忙的拿了帕子過來給他敷臉,又忙給他換了外頭的衣裳:“都已經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先睡會兒?”

曾衍輝皺著眉頭,他在馬上跑來跑去的,不僅累的厲害,同時也出了一身的汗,加上在山上還跟向彩枝他們的人起了衝突,就更是髒的厲害。

髒成這樣,怎麼能不洗個澡?

說來說去,白氏雖然心是好的,但是做事還是沒有向彩枝細心體貼。

當初向彩枝在的時候,這一切可都是被她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他出門回家都從來沒有為這些瑣事操心過。

可是,他並沒有責怪白氏什麼,只是搖了搖頭:“我先洗個澡,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之後再說。”

白氏急急地拉著他:“可是大爺,我弟弟,我弟弟等不了啊!他自小就是個受不得委屈的,若是在牢裡呆的久了,只怕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再說,再說我自己也不能放心他在牢裡受苦,您還是快些想法子把他救出來吧。”

曾衍輝是真的已經疲倦的連話都不想說了,可是白氏卻一直拉著他說個不住,他的眼皮發沉,實在有些忍不住煩躁了:“我昨晚一直在馬上,身上髒的很,有什麼事都不能等我洗完澡再說?”

白氏也太不懂事了!

這還是頭一次被曾衍輝訓斥,白氏睜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委屈的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他,咬著唇縮了縮鼻子:“我,我也是太擔心了,大爺別生我的氣。”

美人低頭,曾衍輝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拍了拍她的肩膀沒說什麼,轉身讓底下的人準備熱水。

等到他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睡醒了起來,他便察覺到房間裡有股百合香。

這是從前向彩枝最喜歡的香味了,以至於他一時還有些恍惚。

不過很快他便聽見白氏熟悉的聲音:“老爺您醒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坐起來:“什麼時辰了?怎麼燃了百合香?你不是不能聞香嗎?”

“我聽底下的人說您平素喜歡聞百合香,能睡得更好一些,便讓他們點上了。”白氏坐在床沿,伸手替他按捏太陽穴。

力道十分的溫柔合適,曾衍輝的語氣便更加和緩了:“我沒事兒了,就是太累了,休息過來便好了。”

又拍了拍白氏的手:“好了,你懷著身孕,不必如此操勞,我出去一趟。”

白氏急忙問:“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您這個時候出去?”

“去找找劉世伯,劉世伯他一直都是咱們本地的望族,加上當年是從藩王府裡出來的,誰都給他幾分面子。”曾衍輝一面換衣服一面解釋:“他老人家出面,李知州一定會給面子,到時候你弟弟自然就放出來了。”

白氏頓時喜出望外:“那,是不是要很勞煩人家?”

“沒什麼大事,彼此都是親戚。”曾衍輝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