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鄭媽媽對著她跟向玠都如此的出言不遜,毫無規矩,可見平時是怎麼對待向彩枝的。曾家上下真是太不把向彩枝當回事了。

簡直是過分至極!

她抬手狠狠地又打了鄭媽媽一個耳光,這一次她絲毫都沒有留手,把鄭媽媽打的髮髻都散下來了,大家都震驚不已的看著,曾家的下人更是沒想到向家的人這麼彪悍,下意識的都往後縮了縮。

向昔微卻沒有停手的意思,這麼打了幾巴掌之後,她看著要罵人都已經快張不開嘴的鄭媽媽露出一個輕飄飄的笑:“鄭媽媽,你在老夫人跟前肯定是很得寵的吧?不過,你的老夫人現在在保定府裡,可未必能救的了你啊!你說說看,如果今天我因為你對我不恭不敬,打死了你,曾家難道還會為了你一個下人,要我償命嗎?”

這怎麼可能?

鄭媽媽駭的臉色泛白。

她明白向昔微的威脅了。

是啊,曾家再如何看不起向彩枝,再是容不下向彩枝,準備要休了她,但是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下人去跟向家的人不依不饒。

她今天如果死在這裡,那死了也就死了,肯定是連個泡兒也冒不出來的。

這麼一想,她頓時覺得脊背發麻,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咬著唇看著向昔微,不知道怎麼反應。

向昔微垂眼看著她:“現在,鄭媽媽還是選一條路走吧,到底是聰明一些,告訴我們我們姐姐的下落,還是非得把我逼得生氣,殺了你呢?你不過是個下人,我記得我們大周是准許殺奴婢的啊。”

她語氣十分輕鬆自然,彷彿是在說什麼笑話。

但是鄭媽媽這個時候哪裡還笑得出來?

她知道向昔微不是開玩笑的,這個三小姐的眼裡殺氣騰騰,她毫無疑問的相信,如果這個時候她還敢再跟之前那樣說難聽的話,向昔微真的敢打死她!

遲疑再三,鄭媽媽無可奈何的說了真話:“大夫人是真的不在這裡,她,她是在河邊那裡住著。”

河邊?

向昔微問:“什麼河邊?”

鄭媽媽有些憋屈,但是還是不得不解釋:“我們,我們老太太的意思,說夫人既然是來唸佛的,那便該誠心向佛,自然得靜得下心了,河邊有一座.....有一座柴房,正適合用來唸經靜心,所以就讓大夫人在那裡暫住了。大夫人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去了的,我們可沒有對夫人不敬啊!”

也就是說,不僅把人逼得離開曾家要住家廟,最後更是連家廟都不給住,把人趕到了山下的柴房裡頭!

而且,而且向彩枝還帶著孩子!

那個孩子難道不是曾家的孩子?!

說什麼心甘情願的去的,若是住在這裡天天被一群下人呼來喝去,冷言冷語,或是故意給她們鬧這個鬧那個,當然是住不下去了。

向昔微惱怒的把鄭媽媽給推倒在地,冷冷的看著。

鄭媽媽被看的縮頭縮腦,頭一次害怕的有些抬不起頭,躲在一邊不敢吱聲。

向玠也氣的恨不得要殺人,如果不是鄭媽媽現在還有點用處,他真是想一鞭子把人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