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進到帳篷之後,見到的就是五張完全失去了生氣的臉,以及同樣空洞無光的眸子。

“我是這次過來為你們診病的醫者。”林穗穗的聲音不算大,卻音色清澈純粹,幾乎一開口,就引起了帳篷內幾個人的回應。

只是這回應生澀的彷彿是木偶的回眸,呆滯而麻木。

“醫者?我們,還有什麼救?!”

房內的五個病患,卻只有離帳篷口最近的女子,發出了一聲帶著嘲弄的輕哼:“是人都知道,得了疫症就只能等死!還有什麼可救的?!

若是真的有救,那該來救我們的,也應該是那位大人身邊跟隨的醫官,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女子將身上披著的外衣攏了攏,言語間滿是自暴自棄的發洩與針對。

反正已經是要死了,她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人都說術業有專攻。我既然領了上頭大人們的令進到這裡,就說明我多少在治療疫症這一塊,還是有一定實力和把握的。

至於你說的那些醫官,我會在這裡將給你們診脈之後得到的結果反饋給他們,再由大家一起斟酌著用藥,這樣大家分工協作,也能事半功倍。”

林穗穗能夠理解眼前這些病患此時的心情,所以對於這番刁難,她也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而是十分誠懇而周道的為她解釋。

“至於姑娘你說的這疫症能不能治好嘛,從有文書記載開始到現在,發生在我們生活的這片區域的疫病不說有上萬,那上千起總是有的。

這麼多年來,為醫者也一直都在總結經驗,從前人積累的經驗上尋找著更為完備的方法來對症疫病。

遠的不說,就這幾年也發生過幾起疫症,卻因為救治得力,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啊!

你們現在這病情才剛發生,為何要這般沮喪直接就放棄說治不好了呢?!”

林穗穗的聲音不大,但是話語裡去透著一股讓人為之信服的力量,很輕鬆的就讓這帳篷內原本聚集不散的沮喪鬱氣驅散了不少,至少這幾個病人的眼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了光亮。

“你進來,誰知道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說不定,我們這些人就已經被那些大人們給放棄了,就等著將我們困在這裡等死呢?!”

這女子這番話,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確實記錄上有些朝代處置疫症的時候,是將得了疫病的人封死在一城之中,甚至最後還會直接毀城殺人以絕後患。

可是這種做法,畢竟太過殘忍無情!最終就算是能夠將疫症平息,朝堂君主也會飽受詬病!何況,這種方式處理的結果,往往也並不能夠奏效。

一旦疫區有一人逃脫,那後果便是不堪設想!

所以到現在一般處理疫症,都是朝廷安排積極處理,想辦法找出根治的良方,以治代毀,既能造福百姓,又能穩固民心,可謂是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