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週一。

在與沈聽清交手過後,除了領悟了那一招看上去很絢爛,但實際用處很難界定的刀光,林間的訓練成效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畢竟,生死之戰中,又有誰會在原地等你蓄力一兩秒,瞄準了之後才發起反擊?

所以林間很頭疼。

如果不能力敵,似乎便只能智取了。

想來想去,自己現在似乎只有一個優勢,那就是——

敵在明而我在暗。

赫爾墨斯的三場比賽,林間在收到通知的七天裡,已經研究過許多次,同時,也在腦海中模擬了多次實戰的場面。

但赫爾墨斯倘若想了解林間,恐怕只能從那場與帕察的對戰入手。

而那時,林間僅僅是一個覺醒者,甚至連超凡能力都沒展現。

去除那一半躲貓貓的時間,另一半時間雖然有交手,但也僅僅是勉強應付著帕察的攻擊,熬著時間罷了。

總體而言,當時的林間恐怕只能稱得上是一個剛入門的搏擊愛好者。

至於最後擊敗帕察的那一拳,眾說紛紜。

有人認為是因為帕察在上一場比賽中受了很重的內傷。

也有人認為是在使用【鳴蛇】的時候遭到了反噬,以至於自身陷入昏迷。

很少有人會將之與林間本身的力量聯絡起來。

總而言之,關於林間的情報,如今少得可憐。

除了少部分身邊的熟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身體素質有多強,超凡能力是怎樣的,作戰風格如何,以及用的什麼武器。

這,便是如今唯一的優勢了。

“我有一個想法。”

訓練場內,林間看向將厚重的頭盔摘下來的沈聽清,說道:“我先示敵以弱,上去被他揍一頓,讓他對我的實力產生誤解,再出其不意的使用能力把他拿下。”

“能行?”沈聽清累得氣喘吁吁,“怕不是還沒等你爆種就被打趴下了。”

“應該可以,從赫爾墨斯過去的比賽影片來看,他似乎不是一個特別長於近身搏擊的選手,只要他放鬆警惕,露出破綻,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三十秒內解決他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林間猶豫了一下,又問道:“或者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沈聽清摸了摸下巴,“咱們在打架前,開泥頭車把他創死。”

林間無奈地嘆了口氣,“能不能說點實際的,能執行的。”

沈聽清認真想了想,回答道:“你要說實際的,那有錢能使磨推鬼,我給他一筆錢,讓他認輸好了。”

“那你不如直接把錢給我。”林間咧開嘴,“畢竟獎金也就那麼多,咱們別讓中間商賺差價了。”

沈聽清沉默了一下,抬起頭,難得的一臉正經,“要是打不過咱就認輸,別逞強,輸了就回去多練,不丟人。”

“嗯。”

所以在之後林間上場時,沈聽清才會那般緊張。

馬上就要看到舍友主動送上門捱打了,要是一不小心沒撐住,被打了個半身不遂怎麼辦?

是不是以後都得給他帶飯了?

現在場上的情景著實很符合沈聽清在賽前最壞的想象。

赫爾墨斯騎在林間的身上,拳頭彷彿極端天氣時落下的冰雹,密集而又厚重。

拳拳到肉,發出砰砰的悶響。

僅僅是聽著,就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林間用手臂護住腦袋,忍受著這疾風驟雨一樣的擊打,鼻子和嘴巴都已經有鮮血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