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知和立花彩走到了咖啡店的時候,咖啡店已經亮起了燈光。而此刻並非是開始營業的時間,所以在咖啡店裡面的人是誰這樣的問題連問都不需要問了。

“沒想到店長到得這麼早呢。”

“那當然了,這可是小瑤的生日。我甚至懷疑他從早上出門開始就一直在咖啡店裡做佈置。”夏知看到了咖啡店玻璃窗上沿能看到的半個氣球,這大概是店長沒有把氣球固定好落下來了。

“走吧。”立花彩先夏知一步推開了咖啡廳的大門,夏知跟著走了進去,看到的第一樣就是正穿著圍裙,站在櫃檯裡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店長。

店長抬起頭,看向了推門而入的兩人:“來了啊?夏知快去換衣服然後過來幫忙。”

“你這是在幹嘛呢?”夏知一邊問著,一邊走向了剛才看到半個氣球的窗邊,然後把那個氣球往上抬了一下,正好卡在了從室外看不到的地方。因為多少算個驚喜,既然算驚喜,那麼把準備工作做得細緻一些也合情合理。

“擀餃子皮啊。”店長低下頭繼續工作著:“又要揉麵團,又要擀餃子皮,又要準備肉餡,可累死我了。”

“小百合姐呢?”立花彩好奇道。

“帶小瑤出去玩了,等到了晚飯的時候小百合就會帶小瑤過來了。得在那之前把這些事情都做完才行啊……我還以為很簡單,早知道昨天晚上我就應該過來了的。”

說是這樣說,可是店長的語氣裡卻聽不出來有什麼後悔的地方。

“我先去換衣服。”夏知走向了員工間,突然發現還有一個正躍躍欲試想要幫忙的立花彩:“立花彩你一邊待著去,別搗亂。”

“為什麼!我才不會搗亂。”立花彩不滿地看著夏知。

“那你說你準備幹什麼?”

“我,我……我能試吃?”

立花彩用疑惑的語氣說道。可喜可賀,還好她至少知道自己其他的事情確實做不了。

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傢伙,雖然長得又高又豐滿,但是夏知對她的家務能力完全不抱有任何期待。最開始去她家的時候,那堆積如山的手辦殘軀小山還有甚至已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灰了的廚臺,讓夏知當時就已經明白了她自己幾乎是沒有任何廚藝經驗的,甚至連打掃也不經常做,就算做了也是寥寥草草的那種。

廚臺這種一天能用好幾次的地方居然都能起灰,立花彩在這方面的能力實在是被看得一清二楚。不過這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因為立花彩寫小說確實能賺好多錢,而她也確實用寫小說賺的錢這麼過了好久,也沒出什麼太大的問題。

存在即合理啊,存在即合理。

至於現在想要幫忙做事情,無論基於什麼樣的立場來看,夏知都不大可能同意。本身她並沒有什麼勞動能力,讓她幫忙的話說不定還會越幫越忙。而且立花彩本身也不是咖啡店的僱員,就這方面來說夏知大概也沒準備讓她幫忙。

雖然小瑤過生日並不講求這麼多,但是立花彩的基本立場依舊屬於客人那一類,讓客人來幫忙做事在身為主人一方的夏知來看的話,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太合適的。

雖然重點依舊是夏知怕她幫忙真的會越幫越忙。

“你邊上玩手機去吧你。”夏知指了指咖啡店裡最角落的位置,因為店裡八成已經被店長打掃過了,所以立花彩待在那裡的話也不會給人添亂什麼的。

“真小氣……”她很聽話地朝那邊走去。夏知慶幸立花彩並不是個不識大體的性格,而且對這樣的她保持著相對來說比較正面的評價。

這個世界上吧,總是有人是這樣的:當你在做一件事的時候,其間辛苦大概只有你自己菜知道,而他們卻會擺著我是為你好、我什麼都知道的姿態來指教你該怎麼怎麼做,在自己沒有經驗的時候特別想要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而橫插一腳,把事情搞得一團糟,事後還推卸責任說是你自己做得不好。

不懂不會不可怕,不懂裝懂還喜歡指點江山才可怕。

不僅事情做不成,還得平白無故受這種氣……最關鍵的是對方在這件事情上的所有過錯都是由你自己一手承擔。這樣的事情大概只有真愛才會原諒你吧。

雖然我覺得有的時候就算是真愛也沒辦法原諒就是了。

立花彩很自絕地走到了角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開始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本身應該展現出成熟幹練的她在夏知的眼裡卻全然沒有這樣的元素在裡面,渾身上下充斥著皮細胞才是對她最為貼切的印象。

咖啡店裡是沒有熱量來源的,更何況是現在比較冷清的時候,人越少,室內就越冷。換好制服從員工間裡走出來的夏知發現,失去了外套的守護之後室內的溫度真的算不上有多高,在稍微和適合的溫度界限上瘋狂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