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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飄過，輕紗般半遮交錯的雙月，原本熱鬧的街道，變得冷清起來。

夜已深，臺下聽書人已寥寥無幾，說書人慢條斯理的收拾好隨身物品，拎起一柄連鞘細劍走出。

獨自走在幽靜的小巷中，說書人忽然腳步一頓，手中連鞘劍微抬。

“不知這位小友，深夜跟隨某而來，有何事？”說書人低語，緩緩轉身。

小巷拐角處，一個揹著大行囊，朦朧月光下頭頂反射一絲光澤，探出大半個身子的小人影，頓時呆立不動。

“施，施主，我們被發現了！”小和尚愣了一下，摸著腦袋，結巴的抬頭向上看去。

說書人聞言也是一愣，順著小和尚的目光移動，警惕的手按劍柄。

清風拂過，捲動枯萎飄落，空蕩蕩的房簷上，一道負手而立，衣炔飄飄的人影，於扭曲的暗淡光芒中出現。

“這位兄臺，我們想打聽點事情，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劉緣說著，身影一晃，來到小和尚身側。

說書人的目光，於劉緣身上停留片刻後，握劍的手緩緩放下。

“隨我來吧。”輕語一聲，說書人轉身，漫步向前走去。

劉緣笑了笑，緩步跟上。

“到了，請進。”

七扭八拐來到一處破敗小院，說書人輕輕一躍，跳過牆頭。

劉緣與小和尚相視一眼，緊跟著躍進小院。

“讓二位見笑了，很久沒回來，沒有招待之物。”說書人走進落滿灰塵的房內，摸索著取出火摺子，欲點亮油燈。

“打擾兄臺了，我們問點事情便走。”見說書人久未點亮油燈，劉緣抬手輕彈，一道火苗自燈芯升起，昏暗的油燈照亮房屋。

“兄臺是修士？非本州之人吧？”

“恩。”劉緣輕應一聲，揮手蕩去桌椅上的灰塵。

“不知有何事相問？只要某知道的，言無不盡。”

“說說妖市與那間客棧吧。”

“今日臺下，我觀兄臺也在此，為何還要再聽一遍？”

“劉某初來此地，想要聽具體的，真實的。兄臺是個聰明人，只要將所知之事告知，劉某不會為難。”

“好吧，那就從這妖市說起……”

……

天色漸亮，破敗的小院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躍出。

“施主，我們是要去妖市嗎？”小和尚仰頭望著劉緣。

“當然了，你不是要降妖除魔嗎？我帶你去超度它們！”劉緣笑著走在前方。

“可是，可是小僧佛法低微，怕超度不了它們……”

“……”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

身後的小院中，說書人伸出那有汗水殘留的手心，將桌上小袋子抓起，神色放鬆的舒了口氣。

“唉！我這先天修為，平時感覺不賴啊？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修煉的……”

……

說書人遇到劉緣，也不算倒黴，畢竟劉緣本著花錢就不動手的原則，離開的時候，還是給他留下了報酬的，對說書人的修為來說，這些報酬也算一場不小的機緣了。

既然已經打聽到了武州的大體情況，又有了意外收穫的劉緣，便帶著小和尚走出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