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祭祀河神的當日,都會狂風大作,烏雲密佈,這是河神顯露威嚴的手段。

小島不大,中央矗立一座莊嚴的河神廟,四周為沙石。

小船靠岸後,一幫人搬運著各種物品而下。

為首者身著官服,身材肥胖,正是張縣令,穿著捕快服飾的張學安緊隨其後。

又有兩名衙役,抬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長形物體,吃力的將其靠放在廟牆邊。

最後幾人是村民,將一些水果、肉食等貢品放入廟中,口中邊唸叨著什麼。

“劉老弟囑咐我們把此物拿來,自己怎麼不見人影了!”

張縣令指著用黑布包裹之物,也許是剛下船沒有適應的緣故,雙腿有些抖……

“父親不用擔心,也許是劉大哥臨時有事耽擱了。”

張學安緊握刀柄,雙手因用力有些發白,安慰著父親。

“張大人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廟中走出一位駝著背,左手骨骼極度扭曲,拄著柺杖,披頭散髮的老者,慢吞吞的行禮道。

“本官聽聞,你們今日祭河神所用的是童男童女?在何處?”

張縣令面露不悅,喝問老者。

“您這可是冤枉小人了,廟中只有老僕我一人守廟,不信的話,請大人進來檢視!”

守廟老者說著,側身示意張縣令進去查探,同時瞄了一眼靠在牆上的黑布包裹之物,眼中露出莫名的神色。

張縣令也不客套,直接領著幾人進入搜尋,片刻後,一無所獲。

一陣孩童哭鬧,夾雜著呵斥的聲音,由遠及近,逐漸清晰起來。

張縣令順著聲音方向觀望,一位同樣身穿官服的精壯中年,出現在眼中。

十幾艘漁船靠近小島,為首之人已經下船,指揮著眾人,將一個個竹籠抬下,此人正是七流縣縣令,郭緒仁。

“郭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張縣令聽著竹籠中的哭鬧聲,面露怒色,走前幾步喝問郭緒仁。

“張大人,稍安勿躁,且聽我說。”

郭縣令輕拉著張縣令走到牆邊,小聲低語……

“郭兄所講,可屬實?”

“那是自然,否則我也不會用官印護著這些孩童,在半路就會被妖物吃了。”

“如此,是我錯怪郭兄了!你我二人合力,定可輕鬆將這妖物鎮壓!就是苦了這些孩子。”

“這也沒辦法呀!沒有這些孩童,妖物是不會輕易現身的。”

……

足足二十個竹籠被抬入廟中,童男童女,共十對,廟中一時間哭鬧聲陣陣。

“弟弟!弟弟!你在嗎?”

“姐姐!我就在你旁邊,姐姐不要害怕,我,我會保護你的,嗚嗚……”

“弟弟不哭,一會讓河神大人先吃我,聽說河神嘴巴很大,一口就沒了,不會疼的!”

“嗚嗚……”

小男孩哭得更大了。

“不要怕,你們會沒事的,馬上就會有神仙來懲罰那河神的。”

老者拄著柺杖來到竹籠前,小聲安慰著,孩童見到守廟老人的樣子,嚇得把哭聲憋了回去。

守廟老者關上廟門,示意兩位大人已經安置妥當。

除老者和兩位大人外,張學安也留了下來,其餘人乘船而歸。

幾滴雨點落在臉龐,更多的雨水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