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江三爺還不知芍藥靠著有孕一事進了侯府大門,正獨自在城外一處僻靜的荷塘處釣魚。

而他身邊的小廝思遠,並未陪在身邊。

其實,他們主僕一直都是這般。

主子不是在城外釣魚,便是在山上賞花,而思遠則不是在藏花樓,就是在各種酒樓的廂房門口站著。

是以,昌平侯府的人只在逍遙樓找到了思遠,並未找到江三爺。

“三奶奶,小的當真不知三爺去哪了!本來三爺是要去逍遙樓的,後來不知怎的,說要獨自先去別處,讓小的先去逍遙樓包了廂房等著!再後來,三爺沒來,府裡的人便先來了!”

思遠驚懼地如實說道。

“平日裡,三爺可曾如此過?”

思遠垂下眼眸答:“回三奶奶的話,並未!”

“那你可知,三爺可能會去哪些地方?”

“小的真的不知!”

如此,江三奶奶便揮手讓思遠下去了。

而這時,西間傳來江瑟谷尖利的叫聲。

“孃親!”

江三奶奶急步進了西間,“孃親在這呢,阿恣莫怕!”

滿臉淚痕的江瑟谷一把抱住江三奶奶,“孃親,你沒死!你還沒死是不是?你不會死,你不會再拋下阿恣,對不對?”

她哭得聲嘶力竭,讓人聽著惻然。

江三奶奶拍著她的背,輕聲哄著。

心裡卻是在想,該不該請道士上門給看看,阿恣是不是撞客了?

許久之後,江瑟谷才從方才孃親慘死的夢魘中緩過神。

“孃親,您與父親合離吧!”

她不要再失去孃親了!

“阿恣,你這究竟是怎麼?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江瑟谷緩和自己的情緒,儘量使自己看得正常一些。

“孃親,我沒事,我只是替孃親感到委屈不值!父親這般配不上孃親,芍藥不是好相與的,孃親何必委屈自個兒,與一個人儘可夫的花娘共事一夫?!”

江三奶奶愣愣不語,光是想著日後與花娘伺候一個男人,她心裡說不膈應是假話。

若只是她自個兒,別說合離,便是被休,也是無所謂的。

但,她還有霖哥兒和阿恣……若是她合離,霖哥兒和阿恣自是不能與她一起回保定,自此他們母子三人便再難相見!

而三爺又整日不著府,她的孩子們日後會是什麼處境,不用想都能猜到。

所以,為了霖哥兒和阿恣,她絕不能合離。

似是看出她的憂心,江瑟谷喉頭微哽,稍頓才道:“孃親,我知道你在擔心哥哥和我。

哥哥的為人你是知曉的,他若不是在府中待不下去,又何必去幽州求學。而我是女兒家,侯府最不缺的便是姑娘。

您若是與爹爹合離,哥哥與我自是要和你一起走的!”

江三奶奶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孃親知道了,你且讓孃親好生想想!”

“孃親……”

江三奶奶截了她的話頭,“孃親知道你的憂心,可人家剛上門,我就提合離,日後你讓別人怎麼看孃親,又怎麼看你!”

世人皆會想當孃的這樣善妒,女兒又能好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