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奶奶走了許久,江瑟谷還保持著之前的坐姿,一動不動的,就是連眼睛都鮮少眨動。

嵐姑姑嘆氣上前,“姑娘,事情往往就是這般殘酷,你……”

“事情還沒有定論,天底下姓夏的那樣多,祖母和夏氏也不一定就是一家子!”

“姑娘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二奶奶最後為什麼要提你的曾外祖母!”

江瑟谷還是搖頭,“二伯母就是想挑撥離間,我不能上當!”

嵐姑姑便不再開口。

初夏日的夜,雖不甚熱,卻是煩悶的很。

因著悶熱,江瑟谷一夜沒睡好,第二日的臉色便有些蠟黃,早膳也只喝了兩口粥。

用完早膳後,她又坐在床邊發呆。

嵐姑姑等人看了皆是心裡擔憂,巧荷便鬼機靈地讓青虹去找顧松寒來。

只要姑爺來,姑娘準高興。

然而,青虹剛走,昌平侯府門口就聚集滿了拿著荷包帕子的人。

個個嘴裡都喊著要見江瑟谷,要娶江瑟谷。

鄰里街坊都被這吵鬧聲引來看熱鬧。

來得晚問來得早的“怎麼回事啊?”

“這些人都是江六姑娘相好的,也不知怎麼的,都趕在這一天來找江六姑娘了!”

這人話音一落,聚集在昌平侯府門口的七個男人竟吵了起來。

“我才是阿恣姑娘的心頭好,昨個阿恣出宮後還去我家同我把酒言歡!”

“你這算什麼喜歡,最多隻是拿你在消遣!我就不同了,阿恣沒事的時候,時常上我那,為我撫琴跳舞!”

“呸!你就這德性,也配!阿恣喜歡我,才會為我洗手作羹湯!你們誰吃過阿恣做的飯!”

“我去你們的,阿恣喜歡的是我!所以才會在她父母過世之時,上我家訴說悲痛!”

這話一出,真真是平地一聲雷啊!

一眾看熱鬧的交頭接耳道:“怪道前去弔唁的人起初都未曾見到江六姑娘,原來是會情郎去了!”

“啊呀呀!真真是毫無孝道之人!父母過世不守在靈堂,卻去私會男子,這種人還有什麼臉面苟活於世!”

也有清醒之人道:“也不能聽信一面之詞,說不定是這些人合夥來潑江六姑娘髒水的呢?”

“是啊,萬一這些人說得都是假的呢?”

“誰說我說得是假的!我可是有阿恣親手給我繡得荷包!”

男子舉高了手裡的荷包,還指著荷包上的恣字說道:“你們看,這是阿恣的小字!”

又有男子道:“跟誰沒有一樣!”

七八個男子都朝看熱鬧的揮動著自己手上的香囊和帕子……

門房的人早就去稟告了府中主子。

江瑟谷很快也收到信。

果然還是來了!

她不慌不忙命巧蓮收拾了帕子荷包,讓巧荷去將彩蘭喊來,而她自己則是在嵐姑姑的裝扮下,成了一個普通的丫鬟。

“青影,你可會點人啞穴?”

青影點頭。

“等會彩蘭若是不老實,你便點她啞穴!”

青影再次點頭。

彩蘭被喚來之後,見江瑟谷的裝扮,心裡詫異,仍不忘給江瑟谷請安,“不知姑娘喚婢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