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懷了身孕。

還沒有兩個月。

而靖安王已經離京兩個多月了。

這個孩子不是靖安王的!

可她不說,靖安王又如何能知道呢!

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只是她,祖父肯定也知道,否則那個每日每夜在她身上運作的男人,怎麼在她診斷出有孕之後,便再也不見了!

或許人是被她母親弄死的,也可能是父親。

只是無論是誰,她肚子裡的孩子自此便只能是靖安王的種!

而且,這孩子只能是個兒子!

靖安王勞碌一生,人到中年卻始終無子。

若是她能生個兒子,鳳凰圖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如此,祖父便也有底氣同靖安王談合作。

而她,等日後生了兒子,便是正妃也得給她讓位了!

思此,宋玉慧臉上的笑意更加志得意滿,似乎已經坐上靖安王妃的位子上了!

江瑟谷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垂眸想著是不是該去拜會一趟靖安王王妃。

她記得之前靖安王王妃有給她遞帖子,只是當時因著孃親的死,她沒有心情赴約,便寫信拒絕了靖安王王妃的邀約。

今日宴會,也不知靖安王王妃有沒有來。

她的眼神開始掃視起來。

須臾身後傳來了姑娘之間的對話聲。

“就這樣還是同宮裡嬤嬤學的規矩,可真是給嬤嬤們丟臉!”

“這算什麼呀!你是沒看到那日,大庭廣眾之下,她就靠在男子的懷裡,沒有半點忌諱……”

“我可是聽說了,她的閨房連夜裡都不曾關門呢,就等著男人去找她!”

“哎呀呀,真是不知羞!”

“我瞧著她恐怕早就不清白了吧!”

“不會吧,她父親母親可是剛死不久,怎能做出這等不知羞恥之事!顧將軍豈會這般有眼無珠!”

“……”

聽著聽著江瑟谷才後知後覺,原來這些人議論的人是她啊!

坐在她身邊的江止蕙看了絲毫不為所動的江瑟谷,惡狠狠地瞪著身後幾位姑娘道:“你們嘴巴放乾淨一些,我六妹妹與顧將軍已經定下親事了,只等著服喪結束便成親。”

“我們可未曾聽說過定親啊?難不成你們侯府只嘴上說一句,便是定親了?那這般你們侯府姑娘未免也太輕賤了!”

“你說誰輕賤呢!?”

她的聲音有些沒控制住,惹得前排的江大夫人回頭敲打她道:“莫要胡鬧,這裡可是宮裡!”

江止蕙這才不甘心地回過頭,埋怨著江瑟穀道:“平日裡你不是厲害的嗎?!眼下被人都登上鼻子罵了,竟還坐在這跟個木頭一樣!”

江瑟谷瞥了一眼身後的人,輕飄飄道:“都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五姐姐何必和她們計較,沒得失了我們侯府的身份!”

宮裡赴宴大都是按照身份高低排位子的。

坐在江瑟谷她們身後,便說明這些個姑娘微不足道。

此話一出,自有不服地開口道:“有什麼好得意的,還真當你們侯府現在翻身了?不過是因著蕙貴人有孕的緣故,要不然就昌平侯府這樣的破落戶,豈能參加宮宴!”

江瑟谷轉身睨著說話的姑娘,“這位姑娘還知道緣由啊!既然知道還冒犯蕙貴人,這算不算明知故犯?”

“我什麼時候冒犯蕙貴人了!”

“方才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說我們侯府姑娘輕賤,蕙貴人可也是我們侯府的姑娘呢!你這般輕視,不知是不是受長輩影響,這才說出這等藐視聖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