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昌平侯絲毫沒有落入陷阱的覺悟,很是贊同的點頭。

但點完頭了,又開始苦惱起來,怎麼才能體現出他對廖姑娘的重視呢?

殷老太太看著他愁眉不展的樣子,沒有急於說話,而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而後放茶盞的時候,故意發出了聲音。

茶盞觸碰茶几發出“咚”的一聲,這一聲像是敲在了他的心頭,敲得他福靈心至,張口問道:“親家老太太是不是有什麼好提議?”

殷老太太提氣像是要說什麼,但隨後又笑著擺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有什麼好提議,侯爺還是去尋老夫人商議吧!”

“親家定是心裡有了想法,快道於我聽聽!”

“這事本也不該我插手……”

“親家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皆是霖哥兒的長輩,這心思都是一樣的,只希望霖哥兒好!親家有話但說無妨!”

“侯爺既是這樣說了,那我就直說了!其實要說重視,還有什麼能比提前將聘禮交於廖姑娘掌管來的,更凸顯候府對她的重視之心呢!”

昌平侯聽了,神色霎時僵住了。

嫁、嫁妝啊!

殷老太太只當沒看見,接著說道:“其實要我說,這樣一個心地善良家世又好的姑娘,就是聖上只怕也想留給自家的兒子!

像咱們這樣的人家,權勢自然比不得聖上,那只有同聖上比誠心了!

還有什麼能比將家底全部捧到人家姑娘面前,更顯得咱們的誠心!”

全部家底?!

昌平侯有些坐不住了!

三房的東西,他還沒全部一一見識呢,就要送出去了?

“侯爺,這親事定下其實也不保險!萬一威遠大將軍就是不點頭呢?到時威遠大將軍的夫人再在女兒面前苦心勸說,你說這三年之後,霖哥兒可還能娶成廖姑娘!

可若是我們現在用所有家底表明誠心,藉此打動廖姑娘,再叮囑霖哥兒待廖姑娘體貼一些,這日後廖姑娘定是不會輕易變心的啊!

只要她不變心,這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再說,廖姑娘一旦嫁入侯府,那些身外物不還是得落入侯府!退一步說,萬一不成,那些東西也還是侯府的,如此侯府並未有任何損失!”

是了是了!

只要能套住廖姑娘這條大魚,一點身外之物何須在意!

再者,親家說的對,那些東西左右還是侯府的。

況且廖姑娘就隻身一人,想要管理那些東西,肯定須得人協助,到時他派些人過去幫忙,拿東西豈不便宜!

如此一想,昌平侯眉開眼笑道:“還是親家想得長遠,一切都聽親家的,我現在就去尋人瞧日子,看看這兩日可有黃道吉日,若是沒有,難免要委屈一下我兒和三兒媳婦了!”

“此事單憑侯爺做主,老婦就不送侯爺了!”

瞧著昌平侯踏著輕快的腳步離去,殷老太太滿眼都是難掩的憤怒和悲色。

江瑟谷從西間掀了簾子出來,上前握住殷老太太的手,“多謝外祖母成全。”

殷老太太這才斂了悲怒,輕輕撫著江瑟谷的手,“難為你一個姑娘家思慮的這般周全,苦了你了!”

“都是嵐姑姑給孫女出謀劃策,孫女不苦!”

殷老太太嘆息,看著外面晃眼的日頭,不免擔心屍身的問題。

“今年天氣熱得出奇,只怕要多備些冰了!”

“外祖母放心,孫女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後日會是個黃道吉日的!”

無論是孃親的喪事還是孃親的嫁妝,都不能拖太久,還是速速定下的好!

很快,江文霖同廖璐珍要定親的事情,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這本是預料中的事情,倒也沒有掀起什麼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