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等巧荷走了,也給了那婆子一點碎銀子後,就從角門出去了。

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婢子一路追了上去,將姑娘賜給婢子的銀簪子給了那個男人,並告訴他,大夫人叫他日後莫要再來侯府了……”

嵐姑姑聽了,看著巧荷的目光裡帶了讚賞,沒想到這個看著風風火火的丫頭,竟有這麼玲瓏的心思。

“那男人聽了,說什麼他和大夫人的情緣不可能就這麼斷了,還說讓大夫人別做上次的傻事,不然整個京中都會知道大夫人是個、是個……”

巧荷有些為難,含在嘴裡的話,怎麼都不好再說出口。

“是個什麼?快說!”

在江瑟谷的催促下,巧荷硬著頭皮說道:“是個淫那什麼婦,然後喜滋滋地收了簪子就走了!”

巧荷將話說出來後,便沒了顧忌,將自己跟著男人身後的事情都一一道了出來。

“婢子緊跟了上去,見他去了一家賭坊。婢子問了一下賭坊門口的迎賓小二,小二說那人是西街有名的酒蒙子賭鬼,姓康名鍇,本是個讀書人,幾次科考不中,便在一傢俬塾教書!

本也是老實人,只是十幾年前他媳婦嫌他沒本事,跟人跑了,從那之後他就性情大變,不過起初也沒有酗酒嗜賭,後來不知怎的,好像有使不完的錢一樣,才墮落成今日這般!”

那些錢應當都是大伯母給的!

至於大伯母為什麼給康鍇錢,恐怕與那句淫什麼婦有關。

江瑟谷皺了眉,細細思量。

前一世,大伯母似乎沒有鬧出什麼醜聞……不,不對!

後來因為大姐姐的事情,侯府落魄了,她時常會讓巧蓮前去接濟一二。

巧蓮有一次說,大伯父將大伯母打得險些沒了命,嘴裡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那時她沒有多問什麼難聽的話,而巧蓮也說出來怕汙了她的耳朵,所以只是一句帶過。

現在想想,或許大伯母當真同那個叫康鍇的有著不為人知的密辛。

如此她或許能以此逼大伯母吐出點東西!

嵐姑姑也想到了這一點,她還沒開口,就聽到江瑟穀道:“去請大夫人過來!”

“慢著!”

嵐姑姑看著江瑟谷問:“江六姑娘讓大夫人前來,是要審問大夫人什麼呢?”

“嵐姑姑明知故問!”

“我們現在沒憑沒據,單憑自己的一些猜忌,你若是大夫人,會認嗎?”

“巧荷,你領著青虹一起將康鍇給我抓過來!”

“六姑娘!”

嵐姑姑厲聲打斷江瑟谷,“抓來了康鍇之後呢?你是要強壓大夫人認下自己同康鍇的私情?還是想看著她為了自己的清白,也血濺當場?

六姑娘,你可要弄清楚了,大夫人可不比林媽媽,她是江大姑娘的母親,若是你將其逼死,可有想過後果!”

“這樣的母親,大姐姐想來是不會為其出頭的!”

嵐姑姑險些氣得倒仰,“且不說六姑娘不是江大姑娘,就算江大姑娘不為自己的母親出頭,可若是六姑娘你一怒之下逼錯了人呢?”

江瑟谷翻湧的思緒這才稍稍平穩的一些。

是啊,萬一不是大伯母呢?

“那依嵐姑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