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給老夫人報喜了!”

眾人聽了婆子的話,都一臉興味地朝她看去。

江老夫人笑著問“前面發生了什麼喜事?”

“就在方才,有賓客向侯爺提親,欲求娶六姑娘……”

此言一出,江老夫人的手頓時握緊了,面上的擔憂絲毫沒有掩蓋,疾聲厲色地問道:“是誰?”

江三奶奶更是沉不住氣地站起了身,一雙眼像刀子一樣看著婆子。

侯爺這是將她家阿恣賣給了誰?!

反觀當事人江瑟谷,一副沒事人一般地捏了一顆葡萄吃。

她的親事,祖父即便是點頭,她也有本事給攪黃了!

那婆子從未見過老夫人發火,也從未見過軟和性子的江三奶奶如今的模樣,心底微顫地回著話。

“回老夫人的話,是住在我們隔壁的顧副指揮使!”

江三奶奶聽了,眼中的怒聲消退了三分。

父親這次辦事倒還有些章法!

江老夫人也緩了神色,“你去回稟侯爺,這是喜事,只是喜事也不能這麼倉促!再說阿恣還未及笄,這事稍緩緩再說。”

江瑟谷聽到是顧松寒求娶,按下了心裡幾十種攪黃親事的法子,伸手又捏了一顆葡萄吃。

只是這一次,她捏著葡萄的手,肉眼可見地顫了顫。

宋家姐妹對視一眼,均在眼中看出疑惑。

顧副指揮使是哪一個?

曾寶珠卻是面色微怔。

姓顧,又是副指揮使,那定是他了!

思此,她猛然起身。

就在這時,姜氏走了過來,“寶珠,母親身子有些不適,你陪我先回去吧!”

曾寶珠自然不願,奈何姜氏又拿那一家人來威脅自己,曾寶珠只能憤憤地瞪了一眼,跟著姜氏朝江老夫人致歉後,就離開了昌平侯府。

一坐到馬車上,曾寶珠就甩開了姜氏的手,氣鼓鼓地坐在離姜氏最遠的地方!

姜氏見女兒如此,也不氣惱,只開解道:“我知道你是想為了姓董的那小子報仇,可他人已經死了,你也莫要再想那些空無的!

若是你再任性妄為,娘也只好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若是再以死相逼,娘就忍痛送你一程!”

這話叫曾寶珠不敢拿小性子。

很久以前,她與董序茞就私訂終身了。

在旁人眼裡董序茞就是個紈絝子弟,但他對她可是極為上心,時間久了,她瞧著董序茞也順眼了不少。

只是,董序茞始終是個小吏,而她則貴為鎮國公府的姑娘,又是郡主,董序茞須得有個官職在身,才能求娶她!

本來想著,有馬指揮使在,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一職總歸沒得跑,誰知半路殺出了顧松寒!

若不是顧松寒,董序茞也不會死,只要人沒死,以後的事情還能徐徐圖謀。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不但如此,父親母親為了逼迫她,還將董序茞的家人給囚禁了起來,以此讓自己聽話。

想到那一家老小,曾寶珠只能低了頭,“方才是女兒衝動了!”

姜氏坐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道:“你放心,顧松寒那邊,你祖父早就盯上了!”

“祖父為什麼會盯上他?”

“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娘怎麼會懂!娘只是想告訴你,莫要輕舉妄動,至於董序茞的家人,娘早就已經命人送他們回老家安然度日了,我是怕你這個性子在衝動之下惹出事端,才一直對你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