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狐疑地盯著江瑟谷,在心裡分辨著江瑟谷話裡的真假。

江瑟谷見了,提議道:“祖父若是不信阿恣說得話,大可先讓人去一探究竟。”

看自然是要看的,只是當著自家孫女的面,卻不能說這樣的話。

“阿恣說的,祖父自然是信的。你幫祖父找到了周元,祖父該獎勵些東西的,只是祖父這裡沒什麼好東西,不如你去你祖母那裡要!”

江瑟谷是知道昌平侯鐵公雞的性子,也知道在昌平侯這裡根本要不到東西,但還是撇嘴道:“祖父說話不算數,早知道就不救周元了!您不獎勵東西給阿恣,但也總得將周元的醫藥費給支付了吧!”

“周元又不是我兒子!你找周媽媽去要!”

“可週元是祖父身邊的人,如今受傷了,祖父連醫藥費都願意拿,您這般行事,叫府裡的下人知道了,日後還怎麼替祖父辦事!”

昌平侯氣得胸口疼,須臾才道:“你去找你大伯母要錢,府裡都是她在管事!”

江瑟谷達到目的,樂呵呵地走了。

一出院子,她臉上的笑意就收斂了,“巧蓮,你去大夫人那邊要錢,知道該怎麼說嗎?”

“婢子知道!”

“要了錢,之後要不動聲色將找到周元的事情傳到二奶奶那邊!另外,讓青影去永祥東巷守著。”

“是!”

“去吧!”

主僕兩人分頭行動。

巧蓮去了霽月院,而江瑟谷則是去了昭泰院。

“祖母,您瞧瞧祖父他,說話一點都不算數!”

江瑟谷一見江老夫人,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方才尚善齋的事情都倒了出來。

“您說,我出手救下週元,出人又出錢的,祖父不願意獎賞我便罷了,竟然連醫藥費都不想拿!您說說,這叫什麼事!

若不是看在周媽媽的份上,我這就讓李大夫將周元給扔出去,管他死活呢!”

江老夫人撥動佛珠的手沒有絲毫停頓,嗔怪著江瑟谷,“你啊,明知道你祖父什麼樣的人,還想著佔他的便宜,不是給自己找氣受是什麼?”

“祖母,您這是偏幫祖父!”

“好了,好了,別撅著嘴了,都能掛個果籃了!你祖父小氣,祖母大方一些總行了吧!說罷,想要什麼,祖母給你!”

江瑟谷這才轉怒為笑,抱著江老夫人搖晃起來,“還是祖母對阿恣最好了!”

“行了行了,別晃了,你祖母一把老骨頭可經不住你這般搖晃!”

江瑟谷這才坐直了身子。

一直站在一旁的周媽媽,跪在了江瑟谷的跟前,一張老臉佈滿了淚痕。

“多謝六姑娘的大恩大德!”

“周媽媽,你快些起來,你這一跪我可受不得!”

江瑟谷親自將周媽媽扶起,面帶歉疚道:“本來我是想帶周元回府,讓你們母子團聚的,只是周元醒來跟發了瘋一般……”

“六姑娘,您別嚇老奴,我兒他怎麼了?”

“就是醒來之後總說胡話,什麼‘說話不算數’,還嚷嚷著大姐姐的名字……”

江瑟谷說這話的時候,看著是在對周媽媽說,餘光卻一直盯著一旁的秋霞。

周媽媽心裡猛地一墜,好一會才擔憂道:“我兒可是傷到了頭?”

“李大夫檢查之後說未曾傷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