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昌平侯。

“你個逆子方才說的什麼混賬話?!”

江三爺絲毫沒有半點畏懼退縮,“回父親的話,兒子說,若是父親再執意逼迫殷氏,兒子就帶著殷氏和一雙兒女離開侯府!”

“你!你!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江三爺雙膝跪到了地上,“兒子知曉,兒子不孝,可兒子絕不能看著父親這般逼迫殷氏,叫旁人看了笑話!

兒子一直渾噩荒唐,早就不懼旁人說些什麼。可若是聖上知道父親惦記自己兒媳嫁妝之事,您覺得元娘可還能得到聖眷?而我們侯府上的人,日後聖上又可敢再重用?”

江瑟谷聽到這,心裡有些失望。

原來父親只是借題發揮,並不是真的要帶她們離開侯府!

也是!

前一世,父親何曾因為她們同祖父紅過臉,就更別提說要帶她們另闢府邸過日子了!

想到這,江瑟谷有些哀怨地看著江三爺。

若是父親當真這般硬氣一回,該多好!

江三奶奶卻是滿心歡喜。

三爺沒有騙她!

三爺是當真想要離開侯府,帶著她和一雙兒女出府單過他們的小日子。

雖然此時三爺將話圓了回來,可三爺既然有了此心,也將這話說了出來,那麼這樣的日子便不遠了!

昌平侯卻是像嚴寒臘月,被人淋了一桶冰水,那真是從裡到外都涼了個透!

他狠狠地看著一反常態的三兒子,和一臉嚮往的三兒媳婦。

好啊!

原來老三家兩口子早就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老三是他帶大的,性子他自是知曉!

就老三那個泥巴性子,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一定是老三媳婦夥同著六孫女攛掇著老三說出這樣的話!

行啊,想要擺脫侯府,他倒想看看老三媳婦如願的那一刻會不會後悔!

一直盯著昌平侯的江瑟谷,在發現他眼中的陰冷,一時間汗毛倒豎。

祖父想動孃親!

她要想法子,定不能讓祖父因為父親的話,遷怒孃親!

不就是一個鋪子,比不得孃親的性命重要!

“祖父,您別信父親氣頭上的話!我們離開侯府,又能去哪?再說,阿恣可捨不得祖父祖母!

不過,祖父,珍寶齋真的並非孃親和孫女不捨得,實在是珍寶齋今日得罪了靖安王,我同孃親今日出門,也是因為珍寶齋被靖安王領人給圍了……”

這不是假話,所以江瑟谷不懼昌平侯去查。

“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得罪靖安王?”

他就是想拿些東西去抵債,可不想同靖安王結下什麼仇恨!

“還不是吳掌櫃的賣贗品給靖安王,靖安王這才帶著官府的人,上門討要說法!

孃親實在無法,又迫於靖安王的威勢,只能將珍寶齋大半紅利贈給了靖安王,藉此以平息靖安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