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寒靜靜地看著周元陷入回憶,從起初面上的甜蜜,到後來的癲狂,再到他掙扎著要逃脫束縛。

顧松寒沒有絲毫猶豫,就上前解開了繩索。

就在這時,瞿少武走了進來,一臉訝異,“顧副指揮使,你這是?”

周元得到自由,想要跑出兵馬司,奈何身上有傷,整個人向前踉蹌了幾步,就栽在了地上。

他掙扎著起身,蹣跚地走出牢房。

顧松寒沒有急著追上去,而是問瞿少武“有什麼事?”

“宮裡來人,說皇上宣你入宮!”

“你跟著他,看看他去見了什麼人!”

“是!”

顧松寒入宮的時候,周媽媽正是在給江老夫人梳頭。

江老夫人看著自昨晚,都不曾多問一句的周媽媽,出聲安慰,“你不用擔心,元朗不會有事的!”

周媽媽垂首凝眸,梳頭的手沒有絲毫的停頓,“老奴不擔心,元朗自小就精明,老奴相信他自有脫身的法子。”

“你這樣子,當真叫我內疚的很!”

周媽媽將簪釵都給江老夫人戴齊整之後,才不徐不疾道:“這次也算是給元朗一個教訓,免得他總是攛掇侯爺做那些不該做的事!”

“可他到底是你唯一的兒子,不如我替你去問問阿恣!”

周媽媽搖頭,眉目微沉,“在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親手害死他父親的時候,就不是我兒子了!”

江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綿長沉重,“元朗是個好的,只是一時糊塗!莊子上的事情料理好了嗎?”

周媽媽眼中浮起冷意,“早已處理妥當,只是,賀家小兒始終不知蹤影!”

“你令人去找,務必要把人找到,千萬別在這個節骨眼叫他出來鬧事!”

“老奴省得!”

“祖母這是要找誰?誰要出來鬧事?”

江瑟谷邁著輕快地步伐走了進來。

“你個小鬼頭,可真夠懶散的,睡到現在才起!”江老夫人起身,用手虛空朝江瑟谷點了點。

“那還不是因為在祖母身邊,阿恣安心,才睡得沉了些!”江瑟谷嬌軟著聲音道,復又問起方才的問題,“是誰要來我們侯府鬧事?”

“是你祖父昨日帶的那個文弱書生!”

“他憑什麼鬧?”

“自然是你祖父許諾他的事情未成,他心有不甘啊!”

江瑟谷瞭然,又問“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他是你出了五服的堂哥,也不知道你祖父是怎麼找到的他!這個人看著斯斯文文,一派讀書人的樣子,實則是個無賴!

昨個他聽聞你大姐姐被聖上看中,死乞白賴要你祖父將你許給他,要不然就要將你祖父算計你的事情抖落出去!

你祖父知道他的為人,怕他當真會將事情說出去,就動了殺心。誰知那江承禮看穿了你祖父的想法,乘人不備跑了,直到現在都沒找到!

祖母也擔心,他在外面胡說八道,損害你的名譽,這才讓周媽媽幫著一起找人!

對了,周媽媽昨夜回來的晚,你又睡下了,我就沒讓人喊醒你。

周媽媽你同六姑娘說說,芍藥母女兩人被侯爺如何處置了!”

周媽媽順著江老夫人的話道:“侯爺念在芍藥腹中孩兒的份上,只將兩人送去了莊子上,說是等孩子生下來,再作處罰!”

就連巫蠱之術也沒能讓祖父對其下狠手,不知是祖父心善,還是他太想要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