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谷回到院子的時候,青影已經回來了。

“那個丫鬟去了一趟大廚房拿了點心,送去了蕙蘭院,在裡面沒待多久就又回霽月院了。”

“大廚房的人在她去了在之後,可有人離去?”

青影搖頭,並補充道:“大姑娘的院子裡,也無人離開。”

江瑟谷垂眸深思。

紫金突然在那個時候提出點心的事,當真只是怕怠慢了宮裡的兩位嬤嬤?

江瑟谷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就在這時,彩蘭在外面通報。

“姑娘,衙門裡來人了,侯爺讓你去前院一趟。”

屋中的眾人臉上都變了神色。

江瑟谷應了一聲知道了,在巧蓮耳邊叮囑了幾句後,讓巧蓮將南珠頭面送去蕙蘭院,便領著巧荷去了前院。

前院春在堂,侯爺正在同衙門裡的人說話。

“顧副指揮使,真是年少有為啊!若我兒像你這般能幹,我也就能安心地從這侯爺位置上退下去了!”

春在堂不只有昌平侯在,還有江大老爺。

這話本只是客套話,可落在江大老爺的耳中,成了挖苦諷刺。

他垂下頭,掩蓋住眼中的怨氣。

若不是父親死活不願將侯爺之位傳給他,生生讓他做了二十多年的世子,他能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嗎?

“侯爺說笑了,顧某也是僥倖得了聖上的青眼。”

“顧副指揮使太謙遜了,若是沒有能力,如何能得聖上親眼!”昌平侯哈哈地笑著,“說來你同我們家還當真有幾分緣分!你我兩家都住在這玉蘭巷,貴府是顧副指揮使被聖上看中,而我們侯府則是孫女入了聖眼,當真是有緣!”

顧松寒笑著應和說是,眼神朝門口看了一眼。

“不知四月初二那日,顧副指揮使可得空?”

顧松寒知道那日是江老夫人的壽辰,面上不顯,嘴上應著:“若是侯爺有事吩咐便是,晚輩能辦到的,定不會推辭!”

這話說得昌平侯十分舒心,呵呵笑道:“我一個老頭子能有什麼事勞動顧副指揮使,只是那日是拙荊的壽辰,想請顧副指揮使上門來喝杯酒罷了!”

“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到時定要上門叨擾。”

昌平侯很是喜歡顧松寒不驕不躁的樣子,越發看他順眼,嘴上一個沒把門,就問:“不知顧副指揮使可曾娶妻妾?”

“因著晚輩長年征戰沙場,家中又無人操持,是以,還未娶妻。”

昌平侯的一雙眼睛笑眯了,“男兒當先立業!”話音一轉,又道:“只是,眼下你也算是有所小成,不妨考慮一下終身大事!”

說著,他輕咳了一聲。

江大老爺心領神會地抬起頭,“我父親說得是,你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顧副指揮使的位子,又得聖上歡心,還怕沒有出頭之日!聽賢侄方才的話,家中父母都不在了?”

“是!”

“不是伯父有意戳你傷口,而是心疼你小小年紀,身邊就無人照顧!若是娶妻,身邊也有了噓寒問暖的貼心人不是!”

顧松寒很是識趣地應道:“江伯父說得是!”

昌平侯和江大老爺聽了,對顧松寒的識趣那是相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