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谷盈盈朝江大夫人和江初蕙走過去,“大伯母,大姐姐,另外三位姐姐呢?”

江大夫人喜笑盈盈道:“她們啊,入了貴人的眼,正在同貴人們說話呢!”

江初蕙死水一般的臉上卻是閃過一抹諷刺。

江瑟谷不欲追問,緩緩道:“我孃親和二伯母都被宋大夫人請到她的院子裡了,不知大伯母和大姐姐是願意在這花園繼續賞景,還是同我一起去宋大夫人那!”

江大夫人一聽兩個弟妹不動聲色地成了宋大夫人的座上客,在心裡暗罵兩人奸詐的同時,笑道:“花園這處的貴人,大伯母都不怎麼認識,還是同阿恣一起去找你孃親與宋大夫人敘敘舊!”

如此,三人便跟著女婢去了宋大夫人所在的院子。

此時,江三奶奶正哭得梨花帶雨,江二奶奶在一旁寬慰著,“三弟妹,宋大夫人也沒有要責怪阿恣的意思,你哭成這般,等會出去了,莫不叫別人以為是宋大夫欺負了你!”

江三奶奶一邊拭淚一邊賠著不是,“宋大夫人,您大人大量,阿恣不是有意摔碎您贈的玉鐲!自您贈了這玉鐲之後,阿恣一直都將玉鐲當寶貝一樣放在匣子裡,平日裡只拿出來擦拭,今日是覺得來赴宴,才帶著您給的鐲子,本事想著討您歡心,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情!”

坐在上首的宋大夫人一聽,心裡氣噎得險些當場摔了茶盞!

討她歡心?

她冷眼瞧著,是想讓她糟心的吧!

她當初送這個鐲子給江瑟谷,就是想著她小門小戶的,一聽說這鐲子是太后賞賜的,定會戴著到處炫耀,屆時她在讓大兒子暗箱操作,自有那死丫頭的苦頭吃。

可誰想到,那個死丫頭,平日裡不戴,今日卻戴來給她惹事!

桃花宴上的都是京中頂貴之人,那一個個眼睛跟錐子一樣尖,宮中御賜之物,特別是太后的東西,她們一個個都是瞭然於心!

一想到,自家女兒傻愣愣地拿著玉鐲站在原地,任由一眾夫人細細觀看,宋大夫人只覺腦子嗡嗡發疼。

誰人不知聖上和太后之間有嫌隙,誰人不知太后的死有蹊蹺,誰人不知聖上不準有半點與太后有關的東西再現世間!

當初朝中重臣一嗅到聖上的心思,一個個連夜將太后賞賜的東西,都埋了起來,她也曾惶然將太后賞賜的東西一一撿出。

可當她看到任何一個都價值連城的首飾物品,心裡的貪念,終究沒能讓她將東西都埋了,只是象徵性地埋了幾件,剩餘的想著日後給女兒當嫁妝用。

宋大夫人也打算好了,這些東西輕易不拿出來,也不讓女兒們知曉,等女兒出嫁再拿出來,屆時再叮囑她們輕易不要拿出來,等她們這些見過太后之物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可以傳給自己的女兒或兒媳!

等那時,這些東西雖是老物件,可宮裡的手藝,和這些東西原料的價值,日後也定不會貶值多少!

再者,太后孃家胡氏,眼下看著雖是落魄了,但太子身上可流著一半胡家的血!

只要太子不倒,胡家起復是遲早的事情!

等太子登基後,誰家若是能拿出點太后她老人家的遺物,怎麼也能跟胡家攀上一點關係!

至於,宋大夫人為什麼不怕江瑟谷在外面顯擺這玉鐲,是因為她還有一個差不多的祖母綠玉鐲,只要江瑟谷一顯擺,她就讓老大抓人,對簿公堂之時,她大可說著鐲子並非太后所贈,是江瑟谷聽岔了!

到那時,她片葉不沾身,江瑟谷就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