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谷恍惚,這……也不是她那個多情浪子父親的聲音啊。

巧蓮伶俐地起身,朝外走去。

然而,她還未走出門,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已氣急敗壞走來!

“那個畜生呢……”

“請大爺安!”

“安?我去你的!”

江大老爺朝巧蓮一腳踹去,見到江瑟谷安然地坐在羅漢榻上,更是暴跳如雷。

“孽女啊孽女!我昌平侯府遲早要敗在你的手上!”

江瑟谷不徐不疾起身,盈盈福了一禮,“大伯父安好。誰惹了大伯父,竟讓您如此大動肝火?”

“誰?”江大老爺氣極反笑,“我竟不知你母親將你慣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問你,你今日可是與宋家幾位公子姑娘起了衝突?”

“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我、我……我打死你個撩是生非的畜生!”

說罷,兩個巴掌就揮過去了!

江瑟谷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身子。

“姑娘……”

巧蓮趕緊上前護主。

江大老爺見此,怒火更甚!

眼角瞥見了牆角處花觚裡插著的雞毛撣子,幾步上前拿著就往江瑟谷主僕兩人身上打。

“我讓你在外惹是生非……讓你沒事招惹宋家……”

“大爺,您別打了!來人啊,快去昭泰院請老夫人來……”

江瑟谷欲要反抗的姿態,因此換成了躲閃。

自那日與梁少傑劃清界限,她也有三日不曾去見祖母了。而祖母也未曾喚她前去。

眼下倒是個好契機。

沒過多久,得了信的江三奶奶急急趕來了。

“大伯哥這是做什麼?”江三奶奶疾聲厲色地問道:“即便阿恣有萬般不是,也還不至於勞動大伯哥,不顧名聲地親自跑來阿恣院中教訓阿恣!”

“你還好意思問我做什麼?你縱著她在外逞強耍橫,可曾為侯府的名聲思量過?那般玩弄宋太傅家的公子姑娘,可又想過在衙門做事的我和二弟!我們的前程都要斷送在你們這對母女身上了!”

一向馴良的江三奶奶,雪白的臉上染著如冰似霜的冷意。

“我竟不知,維護自己母親名譽的舉動,到大伯哥嘴裡倒成了逞強耍橫!若來日有人詆譭大伯哥的生母,大伯哥莫不是要忍聲吞氣,任其中傷?

若是這般,日後是不是誰都能隨意誹謗我侯府之人,如此這般,我倒想問問,我侯府的名聲何在?”

“顧殷氏!”江大老爺面色有些猙獰,胸口起伏數下,拂袖道:“我不與你一介婦人爭口舌,你快些去備禮,領著這個孽女速速去宋太傅家賠禮!”

江三奶奶怒不可遏之時,周媽媽趕來了!

“給大爺,三奶奶請安。”

江大老爺面色不虞地哼了一聲。

江三奶奶雖在氣頭上,但到底要顧忌周媽媽是江老夫人身邊的人。

“媽媽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