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媽媽嘴角一抽,感情姑娘還記得這瓔珞上有金鎖和南珠啊!

“姑娘可還記得,最後一次佩戴這瓔珞是何時?”

江瑟谷呆怔片刻,這她哪能記得!

她能記得這條瓔珞上有金鎖和南珠,還是因為前一世她大婚的時候,有人送了一條一模一樣的瓔珞當賀禮。

翌日,侯媽媽在整理賀禮時,發現了那條瓔珞,因沒有署名,侯媽媽特地拿出來稟告了她,當時也是侯媽媽說那條瓔珞,與祖母以前送給她的一模一樣,是以她才記得。

見江瑟谷一臉迷茫,侯媽媽心下了然。

“姑娘最後一次帶這瓔珞是在六歲那年,去榆錢巷舅老爺家的時候。

聽跟去的人說,姑娘與舅老爺家的幾個姑娘起了口角,待回來的時候,瓔珞便是這樣了!”

這樣一說,江瑟谷似是有些印象了!

榆錢巷舅老爺家,是她父親原配宋氏的孃家。

那年過年,她跟著去宋家拜年,宋家那些鼻孔朝天的人,一個個明嘲暗諷她孃親,說她孃親用了手段,才嫁給了父親,她氣不過便動手打了趾高氣昂的宋家姑娘們。

後來被孃親當場罰站牆角。

再後來,她不服,便偷偷溜出了宋家,漫無目的地逛起了街。

似乎就在那個時候,她遇見了個小乞丐被一群人欺負。

當下覺得小乞丐與她之前的情況有些相像,便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果兩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後來臨別時她將瓔珞上的金鎖和南珠贈予了那個小乞丐。

想起幼年時的自己,江瑟谷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也不知道那個小乞丐如今怎麼樣了!

這樣的想法,在江瑟谷腦中只一閃而過,須臾,她回過神走出了庫房。

“侯媽媽,你親自去梁公子那裡跑一趟,務必將我這些年送出去的東西一一收回,然後送去華陽軒給哥哥!哥哥賞人也好,自己留用也罷,就是不要再拿回來礙眼!

至於筆墨紙硯這些消耗品,他若是用了,你便按原價打八折,收銀子回來。

我也不是那等子貪便宜的人,梁公子這些年送了不少吃食和花卉,你都是知曉的,就看著給估個價。

最重要的是,我曾親手繡的荷包手帕這些東西,都是繡有我小字的,無論他以什麼藉口,你都要給我收回來,然後燒了!”

她沉吟了片刻,又吩咐道:“你在後院繞上一圈,再去前院梁公子那,另著人去側門守著!”

她是一刻都不想再與梁少傑扯上半點干係!

侯媽媽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很快便明白了江瑟谷的用意,帶著兩個丫鬟應諾而去。

因侯媽媽特地繞的一圈,江瑟谷要與梁少傑劃清界限,並欲將送給梁少傑的東西要回的事情,很快便在江家後宅傳了個遍。

而江瑟谷的院子,也因此衝進了一個拿著皮鞭的姑娘。

“江瑟谷,你給我出來!”

一個身著紅裝的姑娘,火冒三丈地來到江瑟谷的面前,用拿著皮鞭的手指著她,“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要這般戲弄少傑哥哥?”

江瑟谷好整以暇地看著紅衣少女,“知道五姐姐早就對梁公子芳心暗許,可五姐姐這般急匆匆地替梁公子出頭,拿著鞭子對著自家姐們,這可不是當姐姐應有的做派!”

被戳破心思的江五姑娘江止蕙俏顏一紅,眼神閃爍,嘴上強辯道:“我只是、只是覺得少傑哥哥在我們家做客,你這樣不知禮數,是在讓祖母難堪!

對!就是這樣的!

江瑟谷,你究竟懂不懂什麼是待客之道?

還有,別把自己說得跟多講規矩的人似的!以前你可沒少偷偷地往前院跑,巴巴地往少傑哥哥面前湊!

再說,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往回要的道理!

你明知道少傑哥哥年幼便失了父母,家裡叔伯皆是虎狼之人,這才前來投靠祖母,你還這般蠻橫不講理,這就是我侯府該有的做派?”

江瑟谷看著一臉正氣的江止蕙,嗤笑道:“原來五姐姐知道梁公子來投靠的是祖母,而不是你!

可怎得祖母還沒來問罪於我,五姐姐倒是急不可待地先跳出來,五姐姐這般越俎代庖,難道不是讓祖母難堪?

還是說,五姐姐覺得自己比祖母更有資格替梁公子出頭?”

江止蕙一時氣噎,拿著鞭子的手直哆嗦,不知該如何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