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憊地揉著眉心。

不等宴會負責人下達指令,宋純開了口:“麻煩燈光老師,給江漓一個鏡頭。”

全場又是一片譁然。

江漓的臉被投射到大屏上,美顏奪目,臉色卻非常難看。

宋純低頭淺淺笑了一下:

“阿漓,別生氣,我知道你肯定會在想我任性妄為,可你不知道,我盼著這一天有多久,我一直在說我對你的喜歡是共度餘生的喜歡,可你不相信,今天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你總該信我一次,不要著急拒絕,我可以給你時間,但你不能看別人……”

兩人的距離不遠不近,隔著洶湧的人潮。

宋純的眼神是那麼的坦蕩直白,熱烈灼人。

江漓內心沒有悸動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惱火,還有一股子無能為力。

宋純話音未落,她沒有猶豫,直接站起來,眾目睽睽之下,昂首闊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場。

申克很想跟上去勸小聲勸:“老闆,您這麼走了,宋先生下不來臺,都到這一步了,好歹給圓一下?”

江漓搖搖,眼神目光說不出的疲憊:“他長大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既然長大,就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責任。

江漓沒問宋純那天是怎麼善後的,她也一直沒有看重播,徑直回到公司,往吳星河辦公桌上放了一封辭呈。

然後找了家酒店,大門一關誰也不見。

吳星河知道後極力挽留,甚至不顧鍾廂蕊的阻攔,給出了非常豐厚的條件。

江漓依然執意辭職。

按道理說辭職後,車和房子都要退還給公司,吳星河堅持要給江漓。

可有一天,申克卻接到鍾廂蕊要來收房的電話。

“呸!落井下石,什麼東西……”申克難得說了句髒話。

江漓很不以為然:“你去收拾一下把鑰匙還回去,本來也沒打算要。”

“是。”

申克電話裡聲音不太對:“老闆,家裡被人安了監控。”

“誰裝的?”

“宋先生。”申克說。

江漓沉默地坐回沙發上,一句話沒說,最初那股子惱火勁過去後,逐漸冷靜的火苗又一次被點燃。

可接踵而至的訊息更加令她猝不及防。

申克找去的私家偵探回信了。

這次申克沒敢打電話,而是把牛皮紙檔案袋慢慢放在茶几上,給江漓泡了一壺咖啡,推開門走了出去。

宋純身份不簡單,江漓其實一直都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