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一齊把目光投向張曦瑤。

張曦瑤自己也是一愣:“小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惹您……您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撒氣……”

她跟隨宋煌多年,一直兢兢業業恪守生活秘書的職業道德。

聽話懂事,很守規矩,從來不會因為爬了宋煌的床就恃寵而驕。

更重要的是,她從來不像外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樣肖想名分。

因此,不管在外還是在內,宋家上下都對她禮遇有加。

除了宋純。

他眼尾一挑:“撒氣,你也配?”

張曦瑤眼眶一下子紅了,軟軟叫了一聲:“先生……”

宋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么兒,有話好好說,動不動就趕人走,這不是你風格,再說曦瑤小姐在我們家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苦勞?真是笑話,”宋純筷子往桌上一扔,長腿交疊冷冷盯著張曦瑤,“要不要讓哥說說,你乾的好事?”

張曦瑤脊背一僵,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白下去。

宋陽往嘴裡送了一顆餃子,像是對眼前的一切置若罔聞。

張曦瑤慌亂的目光來來回回在父子三人身上掃過,最後還是停留在宋煌身上:“先生,我什麼也沒做……”

“什麼也沒做?”宋純冷哼一聲,“你的妹妹鍾廂蕊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

“啊,這……實在不好意思小少爺,我妹妹太任性,有什麼不對的,我給您道歉。”

“你有妹妹?”宋煌問。

“同父異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張曦瑤眸光暗了暗淡,“再說,我在宋家的身份也不太能上的檯面,就沒給先生您說。”

“這樣啊,”宋純整了整衣領:“那我再多說幾個名字你肯定很熟悉,肯西林先生的前助理小泉,王宗澤,還有那個倒黴催的經紀人吳凡,蒐羅他們對付我不容易吧?”

“您說的這些人,我都不認識。”張曦瑤說。

“不認識?”宋純嗤地笑了。

蕭合大步走進來,分別朝宋煌和宋陽點頭致意,然後把幾個牛皮紙檔案袋依次放在餐桌上:

“這裡是張小姐指使小泉把江總晾在雪地裡凍了一夜,以及指使小泉行兇殺害小少爺和申克先生的通話錄音。”

“殺你?”宋煌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張曦瑤臉色灰敗冷汗涔涔而下。

蕭合點了點頭:“是的,這一份,是張曦瑤小姐撈王宗澤先生出來,秘密豢養的地址。這一份是張曦瑤小姐跟吳凡聯手打壓江總和小少爺的證據。還有最後一份是張曦瑤小姐跟鍾廂蕊小姐的親子關係鑑定書。”

事情敗露,張曦瑤一臉難以置信看著宋陽:“大少爺,您……”

“你不用看我哥,他什麼也沒說,你做的並不隱蔽。”

“那這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

宋純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你應該都忘記了,很早以前你為了勾引我哥,跟他獨處,故意把我關在你房間裡,你抽屜裡放著一張和鍾廂蕊的合照。所以,我一見到鍾廂蕊那個蠢女人就知道是你在背後搗鬼。”

鍾廂蕊吞了口唾沫:“小少爺,紅口白牙,您不能冤枉我。”

“冤枉你?”宋純似乎笑了一下,但那笑始終沒有映進眼睛裡,“冤枉你沒勾引我哥,還是冤枉你三番四次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