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暗自吃驚。

雖然不是故意瞞著,但她和宋純這點子破事,也沒打算公之於眾。

晚上的飯局江漓自認為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被郭導這隻老狐狸看出了端倪。

郭導顯然明白她在想什麼。

只聽“啪”一聲脆響,郭導雙手交握,做了個十指緊扣的形狀。

江漓一下捂住了額頭:“郭導,您好歹留點臉面給我吧?”

“臉面?丫頭,不瞞你說,上次從我這裡走後門,把宋純往我劇組塞我就多少猜到了。你這人,骨子裡驕傲得很,不過你也確實有驕傲的本錢,看你手底下那些藝人,各有千秋,隨便拎一個出去都必成大器,宋純是時間問題,根本犯不著動用私人關係往誰劇組裡塞,可你卻對我開了口,你說我能不懷疑嗎?”

“您是慧眼。”江漓滿身不自在,這話被宋純那小東西聽進去,指不定驕傲成什麼樣。

“慧眼談不上,我只是可惜你跟肯西林那小子,沒緣分。”

江漓一點也不想聽郭導剖析自己,無奈話匣子已經開啟,根本收不住:

“什麼人被什麼人吸引,那小子太正,對你來說沒有挑戰性,”郭導大著舌頭,食指點著江漓,“你這丫頭,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看起來溫和有禮循規蹈矩,實際上最煩論資排輩,最喜不按常理出牌,那個宋純,對你胃口。”

江漓瞟了一眼蚊帳。

一動不動,應該是睡著了。

江漓沒臉沒皮笑了一下:“郭導此言差矣,我不是不按常理出牌,主要還是看臉罷了。”

“你呀!”郭導舉起酒杯。

江漓內心是抗拒的,但又無可奈何,只好端起兌了紅牛的白酒:“我敬您!”

“暴殄天物,”郭導點著江漓的酒杯,“88年的飛天,有價無市,喝一瓶少一瓶。”

江漓即使再不懂白酒,也知道年份國酒緊俏。

郭導抱著酒瓶子進屋,她其實就看出來了。

只是她實在喝不慣,總覺得那股子醬香是壞了酸味。

她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郭導,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浪費,浪費了。”

說完把剩下的半杯沒兌紅牛的往郭導面前推了推。

郭導卻不上她的當,繼續道:“浪費就浪費吧,再貴重還不都是糧食酒?你愛咋喝咋喝酒。”

江漓沒辦法,只好把酒杯放回桌上。

房間本來就狹小。

又沒有多餘的椅子。

江漓坐在床上,矮桌橫在兩人中間。

郭導繼續長篇大論:“我聽說你要跟肯西林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