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帶著哭腔地說道:“當年翡兒痴傻我不認,可當翡兒心疾發作我便無可奈何,文妃產子那一日,翡兒也去世了。

我一連失去了骨肉與好友著實是悲慟至極,我見著靖王抱回來一個孩子要燒掉那孩子,我說什麼都不願。

那孩子好歹也是我好友之子,不該初來人世就被火燒挫骨揚灰。

我是打算給翡兒立墓之時,將那孩子一道埋進去的,誰知我一抱這孩子竟然破聲啼哭起來,混身的青紫也漸漸的消散了。

這孩子憋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氣,簡直就是死而復生,當時我就想他應當是我的翡兒投胎轉世回來了。

我沒有給翡兒一個健康的軀體,我的翡兒就轉世到了他的堂弟之上,否則也不會隔了一個時辰再醒來。

只是我又怕那會兒在清算著文家後裔,又怕先皇會將文妃去世的罪過怪罪到這孩子身上,不讓這孩子活下來,所以我便和靖王商議,就說這孩子被火給傷了,帶到皇莊裡去養傷。

剛出生的孩子與兩歲的孩子有區別,養個三四年,區別就小些了,大不了就是比起同齡的孩兒矮小罷了。

娘娘,當初那樣的情況,文妃去世,先皇本就想要將這孩子挫骨揚灰了的,先皇若是知曉這孩兒還活著,也未必會饒過這個孩子。

所以我就一直隱瞞了此事下去,我這些年來是將他當做我親生孩兒一般寵溺著的,生怕他出了什麼事情,我打心底裡就覺得他是我的翡兒!”

靖王妃痛哭不已,年年從蘇靜言懷中下去,走到了靖王妃跟前道:“祖祖,不哭。”

靖王妃喉嚨底酸澀地道:“好,我不哭。”

蘇靜言道:“那你為何在陛下登基之後還不告知陛下實情?不讓陛下知曉他的親弟弟還活著?”

靖王妃看了幾眼蘇靜言的眼眸,索性也豁出去了道:“我已犯下欺君的過錯,也不怕您惱了,我一直覺得文妃的死是被人所算計的。

文妃她自個兒也察覺到了,只是那時文家全族被先皇所滅,文妃也無活下去的心思了,所以文妃也就不曾與先皇說這些。

她也知曉若真是蘇家算計了她,那麼她選擇以死保密,也能得到蘇太后對蕭翊的善待。

所以哪怕先皇去世陛下登基,我都不敢將實情告知陛下,怕當初是蘇家算計的文妃。”

蘇靜言聽著靖王妃這坦蕩的說法,倒也不惱,也怪不得靖王妃會如此想,蘇靜言後來才知道,當初文妃的勢頭已是隱約有些要取代姑姑了。

蘇靜言道:“姑姑與蘇家都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你說文妃覺得是有人在算計她,從何說起?”

靖王妃道:“當初文妃偷偷將安胎藥的藥渣交給我,讓我去看看這藥中添了些什麼,我特意去問了宮外的神醫,這安胎藥之中有一味名為沙利草的藥物。

這沙利草只長在女蠻國,對孕婦止嘔吐有奇效,只是卻會讓腹中孩兒為畸形,在沙利草之中再加上一些滋補之物,能讓胎兒變得巨大。

文妃生陛下那會兒本就肚子極大,她發現二胎肚子越發大的離譜才明白這一次是有人要害她,她得知下毒一事時,文家已被抄家,文妃萬念俱灰日夜苦苦哀求先皇莫要滅族。

先皇還是辜負了她,文妃下跪久了加之胎兒被了算計,種種加起來才是讓文妃最終難產之後果,當初若是何老御醫願意幫襯一番,或許文妃還不至於一屍兩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