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言磨牙,瞪著說自己畫技如三歲小兒的蕭翊道:“這獻桃圖是我臨摹的。”

蘇靜言琴棋書樣樣精通,樣樣都是翹楚,唯獨畫有所不精,可也不至於連三歲小兒都比不上。

她自詡畫作雖比不上名家,可在普通的男女之中自己的畫作也是能取勝的。

胡巍也連上前開啟了真跡道:“陛下,這才是真的。”

蕭翊看了眼真跡,咳嗽了一聲道:“朕覺得蘇姑娘臨摹來也別有一番童趣,比修文先生的畫作更要喜慶三分,畫技雖比修文先生有所差距,可是意境遠超修文先生。”

蘇靜言輕笑一聲,“多謝陛下誇讚。”

一旁,胡巍年紀較小的堂兄妹竊竊私語著:“兄長,這外界傳言蘇家拿陛下當做傀儡,原來是真的,陛下竟然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

“噓,小聲點,可別被蘇靜言給聽到了,連陛下都怕她。”

胡家今日宴會佈局都是兩人一桌,跪坐而用膳。

胡巍本沒有料到蘇靜言會前來,這位置就有些不妥了。

祁越身邊的立夏倒是能讓她站起來,不過祁越護立夏頗有護犢子那勁,胡巍倒也不好讓立夏起來。

本就是小宴席,再加位置的話這園中也無處可擺了,胡巍見著陛下身邊有空位,上前為難地道:“陛下,能讓蘇姑娘坐在您邊上嗎?”

蕭翊點點頭道:“可。”

蘇靜言被胡巍安排到了蕭翊身邊,覺得有所不妥之處,但也給胡巍壽星公顏面,不挑剔地跪坐在了蕭翊的邊上。

蕭翊聞著身邊傳來若有似無的幽香,往邊上稍稍移了移。

胡巍生辰宴上都是年輕人,沒有爹孃的管束便玩起了行酒令,行酒令玩得是解籤,不知胡巍從哪裡要來的籤筒還挺靈驗。

輪到胡巍抽了一隻上籤,自是開心。

胡巍便將籤筒給了蕭翊,蕭翊抽了一隻大凶籤,一旁的蘇靜言見到略有擔心,小皇帝如今的處境的確不好。

蘇靜言從蕭翊手中拿過籤筒,柔聲勸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大凶大吉相依,陛下是天命所歸有福之人,有大凶也定能有大吉。”

蕭翊本不信這些,聽到蘇靜言如此說,倒也有一絲的安慰。

蘇靜言搖出了一根籤,正是大吉。

蘇流忙道:“姑姑,你快看看,你這是什麼籤文?”

蘇靜言看著簽上的文道:“黃昏浮粉雲,朱門飛雙鳳。得此籤者必得貴婿。”

蘇流道:“這籤文可真準,姑姑不是生於黃昏之時嗎?聽說那日天上都是粉雲,得此籤者必得貴婿,是不是就是指的蜀……”

安侯兩字還沒有出來,就被蘇靜言給瞪了回去。

蘇流訕訕道:“不過這朱門飛雙鳳又指的是什麼?是指的我們蘇家除了太后娘娘以外還會再出一個皇后嗎?

可即便三嬸肚子裡懷得是女兒,也與陛下年紀相差十六歲。”

蘇靜言想起昨日的夢境來,呵斥著蘇流道:“流兒,你越說越離譜了,不過是籤文而已,陛下還在,皇后之位可由不得你胡說八道。”

蘇靜言將籤筒給了胡巍的堂妹之後,端起左手跟前的酒杯,將酒杯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蕭翊看了一眼才緩緩道:“這酒杯是朕的。”

蘇靜言:“……這酒這麼烈這麼冷,你不許喝了,小孩子家家喝什麼烈酒。”

蕭翊取過蘇靜言喝過的酒杯,倒了酒一飲而盡道:“朕和你說了好幾次了,我不是孩子了。”

還是夢中的蘇靜言好,至少夢中的蘇靜言從不將他當做一個孩子。

蘇靜言心中納悶,你不是孩子就不是孩子,為何要喝她喝過的酒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