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於聽雨臺樓上,能遠遠看到宸王府彼此連起的樓宇。

一桌精美的酒食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楚暮自從坐下,嘴巴就一刻也沒有停歇過。

盤盞裡的食物已經被他吃得個七七八八了。

當然,他的耳朵也不曾停歇過。

殷鳳宸筷子都沒曾動過,酒壺卻快要見底了,一邊喝,一邊跟他說起與穆雲玥的事情。

“今日我可是開了眼界,終於見到高貴冷漠的宸王殿下……為了一個女子,居然也有借酒消愁之日!”楚暮一停筷子,壓住他的酒杯道。

“起開!”殷鳳宸一眼瞪去,“你,不是說有招術教本王的嗎?竟在這裡白吃白喝!”

“嘖嘖,小氣!”楚暮挑起一根羊排,往他碗裡一放,壓低了聲音道,“女子,是要靠哄的嘛!哪個女人不喜歡嘴巴甜的,就你一副冰山似的樣子,嘴巴又硬得跟石頭似的,也就師叔我能受得了!”

殷鳳宸的臉上露出一番疑色,心道:難到自己平日真對那個女人太冷漠了,以至於她害怕重新接受,所以才說出那番話?

“徒侄兒,你想想剛剛成親的時候,你對人家怎樣?

本師叔當時還趕來喝了一杯喜酒。

雖然沒瞧見侄媳婦長什麼模樣,可她那副事事不鬧,委曲求全的樣子,我是看在眼裡的。

你當時那張臉拉的,簡直比驢臉還要長!

一不拜堂,二不入洞房,將人抬進來,就算完事了。

哪個女子會不傷心?不記仇?”

楚暮拿著筷子在桌子上點了點道。

“本王……當時有那麼……過分?”殷鳳宸怔怔地道。

“還有比這個更過分的事情呢。徒侄兒,你難道忘記了,當時你在來喝喜酒的眾人面前說過一句話的!”楚暮提點道。

“什麼話?”殷鳳宸忘得死死的,眨了眨狹長的鳳眸道。

“你說,娶了穆家三小姐,只當王府裡多了一口喘氣的,絕不會拿正眼看她,也絕不會與她生兒育女!”楚暮搖搖頭道。

“我……說過這樣的話!”殷鳳宸不敢置信地道。

“說過,而且說得很大聲,很大聲,所有人都聽見了!不信,你問問你那個貼身的護衛去!”楚暮拍了拍他的肩頭,搖搖頭道,“想不到高貴的宸王殿下,如今是後悔都沒處說理去了。”

“楚暮,你是來看本王笑話的!”

“不是。其實,本師叔這次來,是你師父有事情讓你去做!”

“師父他可還好,有何事需要本王做?”

“喏,你自己看!”

楚暮從懷裡摸出一個細細的圓筒,裡面承裝著他師兄交給殷鳳宸的密信。

他掏出信紙,掃了一眼,酒很快已經清醒了大半。

殷鳳宸自小受恩師教誨,一向極其孝順於他。

那廂,穆雲玥已經穿戴好,便隻身出了門。

她是想從史老太太給她的嫁妝中,拿出一筆銀子,為穆雲鵬置辦一件成親賀禮。

畢竟穆雲玥已經拒絕了殷鳳宸的“表白”,這會子再去找他商量穆家賀禮的事情,就有點兒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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