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謝驕眠對李君同有什麼誤解,才讓她在聽到“李君同權勢滔天”的時候表露出如此不屑的神情。

但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李危尋心中莫名有幾分邪惡地想著。

忍冬在一旁一直都是膽戰心驚地守著,盡最大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在他們說起李君同的時候連呼吸都摒棄。

像王府中人,對於李君同多多少少都是有一點與生俱來的臣服性的,但即便如此,即便忍冬也很想維護一下李君同在謝驕眠心中的高大形象,但還是沒有勇氣面對謝驕眠說出半點反駁之詞。

“看來王妃對自己的夫君還是沒什麼信心呢……”

李危尋話音都還沒有落完,謝驕眠都不必說什麼威脅他的話,她懷中的那隻白狐狸便躍向了他,舉著爪子想要打上他的嘴巴。

幸好李危尋反應迅速,躲開了這一爪子,不然這張臉就破了相了。

“回來!”

就在狐狸準備落第二爪子的時候,謝驕眠一聲不輕不重的嬌喝阻斷了他的動作。

狐狸的爪子頓在半空中,看向李危尋的眼神有那麼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心。他齜了齜牙,顯出一截森冷的白色尖牙,自喉間發出幾聲類似於猛獸的低吼。

謝驕眠見他還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又冷冷開口:“不要總讓我重複我的話。”

狐狸好像聽懂了她的話,剛才還囂張的氣焰頓時被熄滅,像一位打了敗仗的將軍,垂頭喪氣地折返回去,重新窩回了謝驕眠的懷中。

李危尋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其中露出一點危險的光芒,夾雜著幾許探究的神色,落在狐狸的身上:“小姐這隻狐狸……”他停頓了許久,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語言,“還真是有趣啊。”

但是思來想去,似乎都沒有“有趣”二字包含的意義廣泛。

謝驕眠抬手揉了揉狐狸的腦袋,並沒有責怪那隻狐狸差點傷人的意味:“有的人說話不中聽,教訓一下也算是應該。”她說完,又輕輕拍了狐狸腦袋兩下,就好像是對他剛才舉動的嘉獎。

李危尋:“……”感覺自己失去了人格。

謝驕眠沒在意這一個突發情況,一直掛念著自己這隻花瓶的所謂“仇家”。

只是她已經懶得多詢問,直接說道:“你真正的仇家是誰,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了,但是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惹麻煩給我。”

李危尋眉尾一挑:“嘖,小姐不信我?……”

他話音依然沒有落完,就被謝驕眠打斷:“信。”短促的一個字的回應,從音起到音落,消失得讓人來不及反應,“然後呢?”

她的回答似乎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李危尋如此無奈地想著。

“我也煩李君同,他既然是你的仇家,那我給你遞把刀,你就能把他殺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謝驕眠說過許多話,大多在他意料之外,讓他不知道如何給予一個相對更好的回應,但是隻有這一個問題,讓他陷入一陣長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