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靈界脫離出來之後,戈達的第一反應是看向桑那邊,確認對方沒事之後才開始觀察周圍環境。

腳底下有些晃悠,周圍鹹腥的海風和海浪讓他意識到這裡是一艘海盜船。

“你個捲毛狒狒不會把我們賣了吧?”戈達扭頭朝著才從靈界裡走出來的厄蘭茲說道。

“顯然,我沒有。從你打算從教會里跑出去開始,你就和我是一路人了。”

厄蘭茲摘掉手上的那副行者手套,在離開法術的遮蔽保護之後,戈達一眼就“鑑定”出這是一幅序列五的神奇物品。

本身被高位者封印過,並且那一份序列五的旅行家特性不停地在兩隻手套內部交替移動,製造它的工匠水準不會太低。

“你和我們教會高層有聯絡?”

“此話怎講?”厄蘭茲挑起眉毛,把蒼白的雙手交疊起來。

“那副手套的製作工藝非常精巧,而就我所知,現在幾乎沒有野生的工匠半神。”

在這個時候,厄蘭茲和戈達的想法都靠攏了起來。

以厄蘭茲的視角來看,提供給他這幅手套的貝爾納黛要麼是從蒸汽與齒輪教會中奪得了有關的封印物,要麼是這兩者之間有隱秘的互助關係。

這事情聽起來並不荒誕,雖然蒸汽與機械教會對於貝爾納黛而言有殺父之仇,但末日將近,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的機率提升,應該所有知情人都會謀求晉升。

而不管是蒸汽教會還是要素黎明,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摩斯苦修會。

第四紀的摩斯苦修會就和其餘正神教會有很不錯的關係,現在要素黎明可能也是同樣的。這兩者暗中結盟,開始全力進攻摩斯苦修會..

一場隱秘的戰爭在無聲處進行著。

這是很合理的一種情況和假設,迫於末日的壓力,很多既定的關係開始變形,相鄰途徑之間最後必然是敵人,但在一個更大的共同矛盾面前,誰都知道該怎麼辦。

甚至基於羅塞爾日記和人造死神文件,厄蘭茲確定,羅塞爾和文件中共同提到的“唯一性”,是成神必然需要東西,而隱匿賢者,被靈教團官方定義為活化的唯一性。

這意味著,窺秘人途徑如果要出真神,隱匿賢者都是繞不過去的對手。

思緒電轉之下,兩人交換了一個目光。

戈達相比於厄蘭茲,缺乏情報的劣勢此刻就體現了出來。他雖然持有羅塞爾日記裡的資訊,但缺乏要素黎明內部關係和靈教團的側面佐證,可能不能直接證明這個想法。

但戈達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這樣,你先按照我說的做,你的途徑應該序列八就能湊合著施展儀式魔法了,向這個尊名祈禱,用密契儀式,請求愚者清除你身上的汙染。”

厄蘭茲從懷裡抽出鋼筆,在紙上用赫密斯語寫下了愚者的三段式尊名。

戈達接過紙張,沒有多做懷疑。

畢竟如果厄蘭茲想害死他,那時候的星光可以燒穿的就不只是他嘴裡的東西了,那枚傳送符咒更是可以直接把他丟進靈界深處,死得不為人知。

“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戈達握緊手裡的紙張,厄蘭茲帶著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裡有你需要的所有儀式用品,不要亂翻我的書和草稿,我出去一會,桑,麻煩你看好他,別讓他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