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德連忙鬆開手,那條肉乎乎的尾巴也跟著猛烈地甩動著。

這東西居然是長在我身上的!

他花了五六分鐘才接受這件事情,開始試著用自己的思想控制這條尾巴。它順從地擺動著,捲起放在桌上的一杯熱咖啡,遞到了謝爾德面前。

這種感覺很奇妙,如果試著走路的話,這條甩動著的尾巴能夠幫助他找到平衡感, 讓身後多出一點沉甸甸的感覺,還牽動著後背那塊的肌肉一起運動。

在逐漸熟悉這條尾巴之後,謝爾德根據自己從魔藥中得到的知識可以確定,這應該是“催眠師”的龍化能力,可以讓身體初步覆蓋龍鱗,作為防護和進攻的手段。

只是魔藥似乎沒有說過會額外長尾巴這回事。

也許這和我自己的身世有關係...

謝爾德根據他自己和普通“觀眾”的區別做出了判斷, 認定了問題可能的源頭。

完成這些基本的判斷之後, 他的心理狀況也迅速在自我調節下恢復正常,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靠著逆向催動龍化的非凡能力,他成功地收回了那條尾巴,在需要的時候又能再額外長出。

疲倦地癱在待客室的沙發上,他終於解決了晉升的第一部分問題。這是他作為非凡者以來,第一次服用魔藥晉升,那種數次自我意識都快溶解掉的危機感,現在想來都覺得恐怖。

如果稍微有所不慎,或者沒有經常在集體夢境裡進出,對集體無意識大海有些許接觸,知道怎麼正確地處理這些問題,他更可能晉升失敗,化作大海里的一滴水。

接下來,他認為時機也差不多成熟了,作為序列六的非凡者,雖然還不是神秘世界的大人物, 但也已經可以接觸到各大組織的中層,調查自己的出身之謎。

他知道, 自己對身世有許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可生活不能止於幻想。

如果不弄明自己為何而來,有什麼隱患,是一種對自己的不負責,更是對自己身邊所有人的不負責。

想到這裡,謝爾德站起身,對著落地鏡確認身上和臉上的龍鱗都已經消退,扯正衣領,轉好帽子,扭開門走了出去。

而坐在黎明號房間裡的厄蘭茲,正靠著椅背,揉著自己發疼的腦袋。

這次灌輸本身很順利,只是中途大眼睛找了過來,讓他不得不中斷躲避,完成之後更是來不及詢問原因,直接逃離了大荒野。

這事情不論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大眼睛的活化程度提高了,就是那種命運吸引的效果在增強。

偏偏這種層次的內容,他根本就不應該接觸和去進一步思考。他只能設計出“如果情況出現問題的應急措施”,而不能去想“如何從根本上阻止這種情況”。

目前來看, 讓賽吉強行帶走自己,被瓦沙克暫時流放,自己念出詞語蓋住身體等,都是可以嘗試的措施。除此之外,靈體帶不來的東西,也沒法帶進大荒野幫助他。

他在這段時間裡嘗試著研究貝爾納黛的口琴,但解讀上面的花紋和咒文的結果始終是收效甚微。這是一個被固化了定點傳送類法術的口琴,透過吹動的音律來撬動神秘學力量。

具體的作用原理和作用方式對他而言都是暗箱,現有的知識也不允許他解明。

他只能似是而非地模仿出一種吹奏後開啟傳送門的神奇物品,原理則和貝爾納黛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