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了。”

厄蘭茲輕點頭表示讚許,手指輕微彎曲了一下,把守在地下的但他林收回。這兩個知識應該是利用了彼此之間的某種聯絡傳遞了訊息,但想聽到準確情報,還是讓但他林來做好些。

“你的想法基本正確,入口在離開學會後郊外葡萄園的一間公共電報室鎖住的009號房間。順著地道可以進入霍拉米克舊址,搭乘右邊房間的蒸汽抬升梯就能進入。進入之後還有一個進門前的額外空間。”

“我明白了。”他遣散了但他林,轉而開始思考要怎麼規劃行動。

等到行動的那一天,惡魔投影的儀式自然會準備完畢。那個時候他本人,或者他的投影應該要有目擊者看到,來延緩歐拓懷疑到他身上的速度。

按照現在機械之心輪流巡邏的順序來算,當天夜裡負責巡邏的人應該是他和歐拓。畢竟隊長始終沒有放鬆對他的監視,搞不好甚至會佩戴一些神奇物品來鑑定他的真身。

最穩妥起見,那個時候最好是我本人在他身邊。

如果是那樣,除了負責時刻監視入口的但他林不能調走,賽吉和安度西亞都是可以呼叫的棋子。到時候就讓賽吉撤掉約束惡魔投影的雙重靈性之牆,徹底洗脫他自己的嫌疑。

在我能控制惡魔投影的距離範圍內,可以酌情演一齣戲,毀掉歐拓可能存在的觀測設施之後掉包我自己,甚至可以假裝威脅貧民區,以歐拓願意自斷手臂保護別人的性格來看,他命令我撤退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論如何,他肯定會喊我通知艾奇奧和休伯特過來,那個無線電通訊是需要赫瑟爾作為基站才能使用的。

取用封印物時大機率只拿走魔法書。一來是那個混合封印物高度不穩定,即使是以機械之心,取用也是可能有風險的。二來是銅片,頭箍都沒用。

只有那本書因為副作用只在使用後而方便取用。

這樣一來,就可以派安度西亞尾隨赫瑟爾,時刻監視她的情況,搞清楚開啟房間大門是不是需要主控室內部操作。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要確保安度西亞能第一時間控制住赫瑟爾,而這並不能直接靠祂本身做到。我需要一個...小小的儀式。

而此時,才結束了工作的機械之心們疲倦地回到房間裡,隊長自願晚上值班看守霍拉米克舊址,沒吃晚飯又累,都癱在椅子上休息。

“死鳥!你發什麼瘋?我做了儀式把你從靈界撈過來,你和我說你要休假?!”

樓上傳來一陣咆哮聲,以及翅膀撲騰的啪嗒啪嗒聲,厄蘭茲的腳步聲也不停地傳出。

在腳步聲逐漸接近盥洗室之後,傳來了厄蘭茲把什麼東西按進水裡的嘩啦一聲,聲音也才逐漸安靜了一點。

等到一陣撲騰結束之後,他才從自己的袍子上挑著羽毛,嘴裡嘟噥著赫卡忒保佑,時刻履行著自己扮演“巫師”的本職工作,同時走下樓梯,迎接自己隊友們的目光。

走下樓梯,把手裡最後一小撮鳥毛丟到一邊,露出嫌惡的樣子。

“怎麼樣?談妥了?”艾奇奧笑著開始把一卷卷的卷宗收拾起來。

“談崩了。我放它回去休息五天。”厄蘭茲甩了甩被賽吉刮出兩條血口子的左手。

“你受傷了嗎?抹一點這個吧。”看到厄蘭茲緊握住的左手上滴下黑血,赫瑟爾從自己的抽屜裡取出了一瓶藥膏遞給厄蘭茲,在她開啟抽屜的時候,厄蘭茲注意到那裡面全都是各種草藥和藥物。

並且還有一個月石水晶球。

作為半個神秘學專家,厄蘭茲很清楚月石很多時候都是被用在治療類儀式上。

尤其是對於通識者這種對儀式魔法只有粗淺理解,並且還靈性匱乏的超凡者而言,這種對於窺秘人而言完全沒有意義的東西反而是舉行儀式必要元件之一。

看起來在他來之前,她還充當過治療成員的身份。

厄蘭茲轉了轉眼球,一個想法浮上心頭。

“謝謝。是含有石碳酸嗎..?這味道聞著真熟悉。”他扭開瓶子,被嗆了一下。

把藥抹在自己手上,灼熱的燙傷感下血液也逐漸停止流動,這時赫瑟爾拿出另外一個軟膏瓶放在桌上,熟練地吩咐著。

“一天抹一次就好,傷口少碰水,我也不知道靈界的鳥會不會攜帶致病菌。”

“我明白了。看起來你應該平時很有效地幫艾奇奧他們解決了戰鬥後的問題。”

用魯恩式的委婉恭維這麼說了一句,他點點頭朝著赫瑟爾致以一個謙和的笑,把藥抹在自己的手上,隨著傷口被蓋住,絲絲縷縷的清涼感很快就蓋過了灼燒感。

把瓶子還回去的時候,他看到赫瑟爾臉上有一抹紅暈。

看起來她很受用。

“要是我被馬丁揍的時候也有這些藥就好了,也省得還要浪費符咒。”

根據他和休伯特聯絡格鬥時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也被馬丁揍過,他能從對方當初的格鬥姿態和狀態中確定這一點。

當他提到符咒的時候,瞥了一眼赫瑟爾,靠著格鬥學者放大細節的能力,確定了她臉上閃過了一絲嚮往。

“餓死我了..我去做頓晚飯。有誰沒吃晚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