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向更深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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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足夠系統化的隱秘組織都是這樣。”
在兩人拎著老鼠回去的路上,休伯特才開口回應。厄蘭茲的身高只到這人肩膀,因此轉過目光看向對方時只能看到肩膀,抬起頭時休伯特神色平常,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你應該只在苦修會里呆過半個月吧,放著功勳要求不說,急著晉升可不是什麼好事。隊長花了二十多年才當上序列六。”
“我明白。魔藥的副作用是和它相伴的瘋狂。不按順序,掌握不足,跳出序列,過量服用魔藥都會讓失控的機率大幅度提升,下場通常是死亡,瘋狂和畸變三類。”
這方面知識作為非凡者的常識而被厄蘭茲熟知,但晉升對於他而言意味著幾乎一切。
最首要的當然是存活,而後是有些神秘學知識本身已經超出了他的當前序列,因為硬性指標無法嘗試施展:包括但不限於被魔藥改造的身體和靈體,推匯出超凡能力的核心知識,靈性的總量等。
“我在進入苦修會之前系統性地學習過數年神秘學,為未來做考量而已。”
謊話不能全說假話。知道他在苦修會里呆了半個月的人只有艾奇奧,而且那還只是出於他口述的隨便一句話。加上機械之心的高度紀律性和情報傳遞效率,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們的超凡能力。從此以後在他們面前說的每句話都有可能變成他們用來質疑自己的利器,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回到學會內,厄蘭茲從燒杯裡取出注射器,把注射頭和玻璃管組合起來,抽放了三次酒精以消毒注射頭,等到所有酒精揮發之後,他拿起一根皮條勒住自己的左手手臂,緩慢地把針頭扎進凸起的血管中。
有點疼。
羅塞爾雖然對公共衛生做出了不小貢獻,但他的改革還沒精細到改良注射頭的程度。用顫抖著的右手緩慢均勻地拉出活塞,黑紅的靜脈血逐漸盈滿了注射器。血祭的本質是把血液中的能量和靈性作為祭品或者為儀式充能,因此靜脈血和動脈血都沒有區別。
“把籠子弄牢固點。如果老鼠亂動你就開槍打死。”
反手取下皮帶捆在遠心端,厄蘭茲轉頭示意,而休伯特則點了點頭,熟練地在外面用鉚釘額外加裝了一層鐵罩籠結構,眾多三角形結構組合成了這個牢固的外殼。
懂得咒語構成規律和韻律的人,能夠自己根據適合的目的編制咒語,而在知道了這個儀式圈的大體作用是增生和增強之後,倒推咒語也不是難事。
隨著厄蘭茲的吟誦和靈性的灌注,周圍的環境開始變得越發不穩定,潮汐般湧動的靈界結構牽動著周圍概念化的元素,暴戾地突變著,一道一道血紅的符號從空中刻出,朝著下方滴血般延長。他空出另一隻手拿起注射器,把血液滴進儀式圈中,每一滴都讓這個圈貪婪地索求更多。
當注射器大概用了二分之一後,一團血紅色的能量從儀式圈正中竄出,順著厄蘭茲用靈性勾畫的軌跡鑽入小鼠體內。額外增生並沒有如預想地出現,相反,大鼠雖然雙眼冒著紅光,在籠內飛快地打著轉,卻沒有出現攻擊性舉動,只是不停地用身體磨蹭著鐵籠。
指頭在空中逆時針轉動三圈,把殘餘的一部分能量甩給第二隻大鼠,再選出第三隻沒有受到影響的,年齡和性別都相同的大鼠,厄蘭茲把這三隻老鼠排成一列,第一隻最是需求高漲,第二隻則體現出了常規老鼠繁殖期間的常規狀態,第三隻則在那裡啃著之前沒吃完的培根。
“....我推測犯罪者應該是個很有錢的人。”
厄蘭茲這麼說著,轉頭看向身邊的休伯特。
“勞駕,請問你對解剖和生物學有研究嗎?”
“有一點。”
“好極了,讓我們來給這三隻小動物來個檢查。”
他走到老鼠前面,做了一系列的刺激檢查,包括但不限於用食物刺激,用別的物質刺激,來確認這些生物到底是對什麼感興趣。
厄蘭茲抬眼看向堆著化學試劑的另外一邊,開啟了頭頂的木櫃,裡面擺放著許多用褐色玻璃瓶裝著的避光化學物質,他熟練地拿出一瓶乙醚,另拿一針管抽了幾毫升。
把活塞小心地推到剛好流出極少極少的乙醚,用指頭彈兩下注射器排空空氣,他給三隻老鼠在相同的位置皮下注射了微量的乙醚,很快,這三隻老鼠就在輕微的掙扎下死亡了。
“接下來就是您的工作了。”
厄蘭茲收拾著剩下的東西,休伯特則從另外一個抽屜裡取出解剖刀和鑷子,在短短的一小段時間後,三隻老鼠都被開膛破肚,爐灶工皺著眉頭用鑷子戳了戳它們的腿部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