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冰冷無情又危險駭人的眼神,就彷彿真的是一隻徹頭徹底的野獸,而腦海中的系統也同時發出緊急提醒,角色黑化只有再次上升的趨勢!

察覺到懷中少女嬌軀的顫抖,難以抑制的害怕惶恐,還有那一聲帶著痛音的哭腔,換回了汨諦爾僅有的神志。

汨諦爾神色一慌,連忙鬆開手,卻見她的腰上細嫩的面板被自己尖利的手指畫出了幾道血痕,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

瞳孔驟然慌亂的一縮,“杳、杳杳……”

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他剛剛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就好像腦海中的思緒被另一個思緒侵佔了。

餘光掃過地上的這一片屍山血海,汨諦爾這才想起來,林子中的這些野獸都是他殺的,還有前段時間闖入此地的獸人也是他殺的……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想殺掉它們,或許是因為領土被入侵讓他感到憤怒,下意識想要解決掉那些有可能會對自己帶來危險的東西……但他心知肚明,這並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他只是看到這些人就想殺掉,難以抑制嗜血的興奮,就彷彿是他劣質的血統中自帶的本能,有另一道聲音在他的心中 灌輸著源源不斷的殺意……

安杳並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那些傷,雙臂緊緊抱住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安撫的親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野獸是我殺的。”

他回神,輕聲道,“蛻皮期是我身體極為脆弱的時期,所以這段時間我會驅逐外來有可能會對我造成威脅的任何生物。”

“這些野獸不通人性,無法馴服,所以就直接殺了了事。”

他藉此隱瞞了自己情緒的不正常。

這是他第一次欺騙她。

他,下意識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不會有雌性願意放任一個性情陰晴不定、極其富有危險性的流浪蛇獸在自己身邊的。

他害怕她會覺得自己是個不正常的獸人,會藉此疏遠自己,甚至拋棄自己。

同時他也在心底給自己找個理由——只不過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正在脆弱期,所以才不小心被那股情緒控制了,汨諦爾相信自己可以在日後的日子掌控這個情緒,所以不需要告訴她,徒增煩心事……

“成功了嗎?”安杳倒是認可這個理由,和她剛才的猜想也重合上了,所以並沒有懷疑。

下意識去瞅了瞅他的尾巴。

他點頭,俊逸非凡的臉上這才露出淡淡的笑容,把長長的尾巴從後面揚過來給她看,“成功了,雖然中間發生了一些小差池……”

他嗓音頓了頓,皺了皺眉,似乎並不想去細講,索性一筆帶過,“蛇獸從小長大需要蛻幾十次皮,我都已經習慣了,和之前也沒什麼不一樣,還算順利。”

安杳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既然汨諦爾並沒有去細說那個小插曲是什麼東西,想來也是不重要,她也並沒有在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他那長長的蛇尾上,眸子閃了閃。

雖然汨諦爾是一條通體漆黑的黑蛇,它本體的顏色變化並不突出,但蛻皮前後的變化還是十分明顯的。

其實就它的本體外形而言,像是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巨型黑曼巴蛇。

但,黑曼巴蛇其實很少有純黑色的,所以就他的體表顏色而言,其實更趨近於黑王蛇。

那種黑到了極致,五彩斑斕的黑。

剛蛻完皮的他尾巴鱗片都是嶄新嶄新的,彷彿刷了一層釉,在陽光的照射下漆黑的鱗片邊緣可以反射出流轉的彩光,美麗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