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滿頭大汗,手臂上的根根青筋猙獰爆起,通紅扭曲的臉上顯示出痛苦的神色。

他惶恐道,“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汩諦爾面色稍霽,身上的威壓這才收斂了幾分,冷眼看著他的動作。

城主連忙爬去櫃子翻找出一張獸皮紙,隨後匆匆在上面寫了幾行字。

獸世已經出現最基本的文字了,但是他們的文字並不像是方塊體漢字,也並不像是音標字母,而是一種獨屬於獸世形式的文字,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像是那種晦澀難懂的咒語。

汩諦爾看著城主寫下的幾行字,皺了皺眉,他因為從小在野外流浪的緣故,所以從來沒有學習過獸語的書寫,所以根本不知道城主寫的是什麼東西。

而普通貧窮部落的獸人也沒有資格學習獸語文字,只有在繁華的城池中,這些地位比較高的獸人才有資格學習文字。

“您看,這樣可以嗎?”城主將獸皮紙遞給汩諦爾,小心謹慎的觀摩他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縷暗芒。

汩諦爾臉上沒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掃了兩眼,隨後點了點頭。

反正他也看不懂,不管城主寫的是什麼東西,只要能把燼帶過來就行。

城主鬆了口氣,隨後將獸皮紙捲起來,招來了一個飛鷹獸人,讓他帶著離開了。

“這位大人請耐心等幾天,等得到訊息之後,少主應該就會過來了。”得到城主的保證後,汩諦爾便轉身離開了。

……

而此時,西部高原,橫斷山脈,厚厚的雪層之上藏著成百上千頭狼獸,虎視眈眈地盯著下方那座巍峨壯美的城池,蓄勢待發。

為首的男人體格高大強壯,一米九幾了,身上並沒有穿太多衣服,但是嚴寒無法驅退他眸底的戰火與憤怒——這本來是屬於他的家園,他獸父獸母打下來的榮耀,卻被一個背刺的卑鄙外人屈辱侵佔了將近20年。

燼握緊了雙拳,額前漆黑略微凌亂的碎髮半遮住冷酷的眉眼,有幾縷銀白的雪花灑落。他身上覆蓋著不少傷痕,有已經結疤的舊傷,還有最近新添的新傷,襯著他整個人有一種破碎又堅毅的美感。

經過他們這段時間的攻打,月狼王城早已岌岌可危,把城裡的那群人急得焦頭爛額。

但畢竟 是一個底盤紮實的王城,當年他的父親選擇在此地建造王城,就是看中了這裡的地形易守難攻。

燼想要帶兵攻下王城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王城中的獸人經過前幾次敗北,最近也變得十分拘謹小心,不再輕易跑出王城進攻,而是選擇死守王城。

這無疑讓燼的攻打更增添了難度。

好在調虎離山計成功了。

燼看著下方從城池中奔湧而出的獸人們,來到了他們早就埋伏好的這條山路,涼薄的唇角露出了笑,隨後他揚起修長的手臂,一聲令下,“進攻!”

早就準備好了,數以萬計的雪球,從高山上滾滾而落,宛若崩山裂石般將下方的獸人們全部葬在雪山之下,聲勢如此浩大!

然而正當這個時候,山下面卻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狼嘯,震耳欲聾,“吼——!!!”

那道狼嘯聲如有實質般擊退了霜雪,彷彿連蒼穹與高原都為之震了一震,不少實力偏弱的獸人戰士聽到這個聲音紛紛捂住了耳朵,眼角有血淚流下。

燼臉色更加陰沉,他冷冷盯著下方那頭蒼狼,神色的雙拳緊握通紅,那雙幽綠色的眸子中洶湧著滔天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