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杳不見了。

燼回到石屋,便發現門窗碎了一地,而屋裡沒有一個人。季伯帶著人馬前去搜救,將整座黑巖城翻了個底朝天,然而找到足足三天,都沒有一點影子。

……她就像是突然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燼腦海中想起那條來路不明的流浪蛇獸,握緊了雙拳,眼睛泛紅。

心臟疼得厲害。

他在懷疑。

身後默然傳來一道陰冷淡漠的聲音,就好像隱藏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毒蛇吐息,冷血又危險,“……我沒有私自帶她離開。”

燼轉身衝黑髮紅眸的高挑男人看去,冰冷利刃般的冷聲,“你有什麼辦法證明?”

流浪獸都是卑鄙無恥的,都是不可信的。他當時就應該阻止流浪獸入住。

眼前的男人正是成功完成捕獵百頭巨獸的汩諦爾,他看著眼前的一地狼藉,臉色也是極沉極危險,身側的雙拳緊握,肌肉緊繃。

即便在他知道安杳身邊還有一頭狼獸之後,他腦海中構思過無數次帶她離開城池,只有兩人共同生活的場景,但是私心與慾望終究是敵不過愛她的本能。他更希望她能在城池好好生活,以免遭遇那些不必要的危險。

可萬萬沒想到,他只不過離開了半個多月,人就沒了……

不僅燼懷疑過汩諦爾,汩諦爾又何嘗沒有懷疑他?

畢竟雄性為了獨佔雌性的寵愛什麼荒唐的事情都能做出來,萬一是這頭狼獸私藏了雌性,而藉機逼自己離開城池呢?

“少主,你要的東西已經拿來了。”

季伯拿著一個木盒遞給燼。

燼接過木盒,開啟,裡面裝了一個估計有手掌大的金色鈴鐺,鈴鐺裡面似乎藏了兩個小球,輕輕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下面則繫了一根紅繩。

這是一個可以追蹤視野的特殊巫器。

巫器一般只有王城才會擁有。

在老狼王被迫害死後,王城的財富被那些造反的勢力瓜分。而類似於季伯這種誓死跟隨老狼王的麾下則帶著老狼王遺留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財富以及少主逃離戰爭。

而當時撫養年少時期燼的那頭狼獸早早死在了野外。

季伯則一直守護著老狼王留下來的財富,其中珍貴的巫器可以幫助如今尚還沒有完全站穩根基的少主打下自己的一片天下。

而燼已經逐步施展他的領導才能,打下來的這幾場勝仗幾乎並沒有藉助外界的力量,全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拼下來——他第一次使用巫器,是為了尋找走丟的雌性。

在那些碎裂的門窗之下隱藏著半片黑色鱗片,燼寬大的手掌將其撿起,冷冷看了一眼不遠處面無表情的汩諦爾,“這件事最好不是你做的,否則我會殺了你。”

如果換做平時,敢這麼在言語上挑釁他的獸人早就已經死在了他的蛇尾之下。然而此時此刻的汩諦爾只是沉默,一雙猩紅的瞳眸忐忑盯著燼手中的巫器,緊張到心跳的速度都快了幾分,害怕雌性真的出事了,他該怎麼辦?

這麼想著,汩諦爾的眼神危險了幾分,變得陰鬱而可怕,倘若讓他知道是誰敢搶走他的雌性,他會將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活活折磨至死。

燼面無表情在手掌中劃破了一道血痕,隨後紅色的血液便注入到巫器當中,隨後他將那塊只剩下一半的黑色鱗片放在巫器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