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彎巨大的弦月懸掛在漆黑夜幕,原始粗獷的森林中,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尖叫著絆倒在地,被身後緊追的一頭黑狼硬生生咬破了脖子,撕扯下四肢,利爪將她開膛破肚。

鮮血迸濺、血肉模糊。

黑狼的左半張臉上有一道猙獰恐怖的傷疤,它眼中淬著毒藥般濃郁的恨意,一口一口吞下女子最後的呼救與生機。

疼。

血肉被活活咬碎的劇疼。

“啊——!!”

安杳猛然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心有餘悸。

那深入心髓的絕望和驚恐歷歷在目。

太可怕了,她居然夢到自己穿進了昨天晚上熬夜看的那本瑪麗蘇獸人文中,變成那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一個黑胖醜的土著雌性,還被那頭反派黑狼燼給活生生咬死了!

這噩夢也太真實了,她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嗝屁了。

安杳揉了揉快跳出胸口的心臟,穩穩心神,懊惱極了:昨晚真不該熬夜看書,聽新聞說不僅容易猝死,沒想到還會做噩夢!

安杳想下床吃個夜宵,然而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整個人卻徹底傻眼了。

屋內熟悉的傢俱全都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堵堵掉灰石牆,而她的席夢思大床也變成一張只鋪了幾層稻草的簡陋石床上。

她正坐在石床上。

屁股硌得生疼。

她驚恐瞪大眼,看見自己的手臂,又黑又粗,手指頭也是粗大黝黑,面板粗糙但能搓出泥,彷彿幾年都沒洗過澡……她立刻驚恐低頭,身上的小熊睡衣也消失不見了,而是兩塊簡陋的獸皮抹胸和短裙,堪堪能遮住隱秘部位,但凡動一動都有走光的風險。

她顫著手指向上摸了摸,摸到了一頭亂糟糟油膩打結的長髮,臉皮子一搓便搓出黑泥。

“……”

這是什麼情況??

她強迫自己冷靜,看見門旁放了個水缸,跳下石床走過去,深吸一口氣把頭伸過去。

一照照出個妖怪!

水面倒映著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一頭鳥窩般亂糟糟的油膩頭髮,面板黝黑粗糙,五官被一臉橫肉擠壓的看不清。

又黑又胖又醜!

啊啊啊啊——

安杳一屁股蹲在地上,差點兒失聲大叫。

她現在身處一個三十平左右的石屋。

屋子又舊又破,像是那種原始人用石塊壘疊、再用某種黏土粘合石縫的屋子,沒有窗戶,大半塊獸皮掛在門外擋光。

屋裡也沒什麼傢俱和裝飾,只有一張石床,一個大水缸,幾個燒得漆黑的盆具,牆上掛了幾塊長短不一的灰黑獸皮,和一串串表面糊了一層黴毛的肉乾。

空氣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潮溼難聞味,混合著她身上粘膩的汗臭味。

門外傳來亂哄哄的動靜,她驚魂未定,軟著腿掀起獸皮簾子走出去,刺目的光線差點沒把人眼閃瞎。

安杳手臂擋在眼前,適應了好大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

“安杳!”

迎面走來七八個只穿了幾片獸皮的高壯魁梧野人,脖子上帶著獸牙羽毛裝飾的項鍊。

為首的是一名棕發黑皮的女子,長得比她還黑還壯,目測快1米8了,那窄小的獸皮抹胸和短裙都快裹不住肉了,每走一步就有走光的風險。

身旁那幾個身形更加高大健壯的男人眼都快黏她身上了,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