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飛!”

“到!”

“現地下城池已探明,剩下的工作移交甲午城軍事工程組,我們已與其他幾城致電,聯合探索隊暫時解散。”

“是!”

任職多年的探索隊就這麼解散了,薛飛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幹些什麼,難道也要像術式聯盟那些同門似的隱藏在高塔之中不問世事嗎?

拿著個人物品和專屬制服,薛飛緩慢地走出會議室,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現在他一無所有。

嶽延勇邀請他加入反抗軍部隊,薛飛同意了,但是在那之前嶽延勇讓他先休夠一個月的假。薛飛立了大功,獲得了很多物資獎勵,可他卻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學生背叛了自己,躲在暗處的勢力蠢蠢欲動,正義沒有得到伸張,好兄弟又被關進了監獄。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薛飛先是去醫院看望了還處在昏迷中的喬RR,他頭部的傷有些嚴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甦醒。

離開醫院的薛飛又來到了中央監獄,這是戒備最森嚴的重刑犯專屬監獄,被關押到這裡的人幾乎都是十惡不赦之徒。薛飛打算最後為把徐飛航撈出來做一次努力,然後就離開甲午城一段時期,去海濱的聯盟高塔進修。

見到這位勇敢的英雄出示身份證,監獄看守們紛紛為薛飛讓出一條路,薛飛很快來到了徐飛航的牢房裡。

牢房不大,內部也很簡陋,徐飛航卻睡得挺香,直到薛飛來看望才醒過來。徐飛航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為什麼會用邪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意識?”

徐飛航想了想,無所謂地答道:“這事兒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不過昨天的事兒我有分寸,我從未喪失對身體的掌控。就算你不攔著我也不會把餘豔怎麼樣,而且我跟那個什麼邪教也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關不關押你跟你是不是邪教徒無關,與大家認為你是不是邪教徒有關。抓還是放,不過都是為了給那些上層官員一個交代而已。”

徐飛航低下頭,他顯然明白這個道理。

薛飛摘下頭頂的八角帽,露出花白的頭髮和藝術家般憂鬱的眼睛,將一沓鈔票遞到徐飛航手裡,“孝敬孝敬獄警,你能好過不少。”

“甲午城已經黑暗成這樣了嗎?”

“這個年頭,哪個城市都這樣,沒準哪天人類都滅亡了。”

徐飛航沒想到能呼風喚雨的薛飛也有這麼頹廢的時候,於是打趣道:“放心,人類不會滅亡,因為我要花五年拯救這個宇宙,這也是我對一個朋友許下的諾言。”

薛飛當然沒把這話當真,他沒接茬,繼續道:“你用的也是異術中的一種,隸屬於‘冥教’組織,更多資訊我們不太清楚,只知道這個邪教盛行於威爾索瑪斯帝國。之前執政官不是給你說了異術的6大體系嗎?”

“對,我記得很清楚。”

“可是異術派系不止六種,嚴格來說共有九種。除了你所知的六種以外,有一種是不知道你怎麼練成的‘冥教’派系,另一種是獨屬於星屑這一種族的‘星屑造物’派系。在星屑來臨時人類中出現了很多叛徒,他們接受了星屑賜予的力量,也成為了星屑造物的一員,這兩種派系都是不被官方承認的非正統異術體系。”

徐飛航掰手指頭算了好幾遍,“這不是才八種嗎?”

“最後一種更為稀有,叫‘荒野教派’。我活了快四十年,加上我父親活了八十年,這一百二十年裡沒聽過有任何一個此派系的異術者,這種體系只出現在傳說和睡前故事當中。”

“嗯,很神秘,假如讓我選我肯定選這個。最稀有的一定最強。”

“你想什麼呢?全世界的人類中只有百分之五有掌控異術的天賦,而在這百分之五的人中,每個人一生也只能學習一種流派。”

“為什麼?是不同派系的力量互相沖突嗎?”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不同的異術中投入的精力過多就難以分散精力去衝擊更高的壁壘,學習更高等的異術。再說每個異術團體的選人標準都各不相同,有些甚至還互相沖突,比如‘鋼鐵雄心’要求成員必須是憂國憂民心懷天下之人,而‘術式聯盟’則要求成員放下人世一切爭端,潛心研修智慧典籍。”

薛飛就這樣給徐飛航講了許多有關異術的事情,徐飛航受益匪淺。他還說會盡力保徐飛航出去,徐飛航倒是覺得這件事無所謂,因為就在薛飛來的數個小時前,也有另一個人潛入了徐飛航的牢房。

夜色闌珊,燭火獵獵。

長明的煤油燈火焰跳躍愈發詭異,牆上的陰影逐漸拉長,自陰影中鑽出一個身影來。

“你果真修習了冥教異術。”黑袍人的聲音十分沙啞,徐飛航認出就是他把自己擄到了城政總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