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豔的這一記鞭腿就好似一根鋼棒,徐飛航硬接下這一擊,骨骼彷彿碎成粉末般疼痛。

原來震顫的不是大樓地面,而是自己的身體。徐飛航身體痠麻難耐,一股劇烈的震盪正在沿著他的雙臂向下傳導,直至腳底。

“你……想……幹什麼?”經這一踢,徐飛航連牙齒都在打戰。

餘豔冷哼一聲,“別再裝傻充愣了,妨礙我的人就是你,你也是異術掌控者。”

“我不是,你別血口噴人,我不認識你!”

徐飛航本以為餘豔在眾目睽睽之下會有所收斂,不會如此輕狂,這才敢深入甲午城上層的地盤。可他萬萬沒想到餘豔竟然這麼放肆,在區政大樓就動起手來,如此說來,指派她刺殺薛飛的應該就是這個甲午一區隊長了。

“還敢嘴硬?那我就打到你用出異術為止。”餘豔邊說邊揮動拳頭,幾個漂亮的勾拳接連迎上了徐飛航的面部。

“噗!”一大口鮮血吐出,徐飛航癱坐在地上,楚楚可憐。

“女俠饒命,別打了別打了,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報酬我不要了,我不該鬼迷心竅,求你讓我走吧!”徐飛航聲音哀怨,令人動容,這全是在話劇社浸淫多時的結果。

餘豔見徐飛航如此態度,火冒三丈,一把抓起他的領口,一柄匕首橫在了徐飛航太陽穴的位置。

“你這麼急著去見閻王嗎?現在承認可以保住一條命,不說可就要死了。”

徐飛航知道這是在唬人,根本不怕,還是老一套說辭。果然,上面再次傳來了單義的聲音。

“夠了,餘豔,把他放開。是他找到的喬曲,他是我們探索隊的大恩人,怎麼能這麼對待人家呢?”

呵呵,虛偽至極!甲午城如果都是這樣的高層,也就難怪戰事不利了。區政所大樓富麗堂皇,外城的百姓卻衣衫襤褸骨瘦如柴,這樣的城市真是無可救藥。

餘豔很聽話,立即退後,徐飛航也慢慢地用手撐著身體站立起來。

“徐飛航,你這次立了大功,就在這裡多留些日子吧。只是區政所是辦公地點不宜常住,我這就給你單獨安排住所。”單義的聲音又從上面傳來。

接著,警衛們將徐飛航帶到了同層的另一間屋子,這屋子也是會議室的樣子,只是比剛才那個還要大上不少。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端坐於此,身上的西裝上掛滿了軍功章,他的周圍有數名全副武裝的警衛。

“抱歉了,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直接見我了,這是規章制度,請徐先生多多見諒啊。”

徐飛航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單義,很想一拳打爆他的狗頭,但還是忍住怒火,低聲道:“沒事沒事,都是誤會。”

單義命令一位辦公人員取來幾張鈔票,剛好100扎克。徐飛航拿了錢表示感謝,剛想說自己還有急事,不能長留,門外就起了騷亂。

一群人聚集在門外,吵吵嚷嚷。一位辦事員跑進屋內貼在單義身邊耳語一陣,單義聽了大為驚訝,他大手一揮,示意辦事員開門。

門外走進來的是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這些人中有一位正是李炎,看這群人樣貌裝束,徐飛航總感覺跟UDCI有很多相似之處。

這群人中為首的一位告訴單義,說執政官要求單義等甲午一區核心人員立刻前往城政總廳開會,不得耽擱。單義答應下來,又說了好些客套話,看樣子他對這些人頗為忌憚。

這些人說車已備好,現在請馬上出發,單義只能帶著七八位官員模樣的人一起下樓上了車。在車旁,李炎要求餘豔也一起上車,在單義的點頭示意下餘豔只得也上了車。

徐飛航觀察那些汽車,發現其大多采用蒸汽作為動力,看來這個世界的石油資源枯竭得比想象中更快。

四輛汽車很快拖著長長的黑色尾氣開走了,只剩下數名警衛和辦公人員,他們說已經給徐飛航安排了住處,請隨他們前去。徐飛航剛想拒絕,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寒意。

這裡不對勁!

徐飛航定睛一看,周圍的一切都凝固了,那些警衛和辦事員呆呆地定在原地,彷彿一尊尊蠟像。與此同時一道黑色身影落在徐飛航身邊,他的身體被黑色斗篷籠罩,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看不清面容。

“別跟他們浪費時間了,跟我走。”斗篷男的聲音似曾相識,但徐飛航想不起是在哪裡聽到過。

斗篷男拎起徐飛航的身體,就像拎起一個學齡前兒童。他縱身一躍飛上屋頂,踩著各種建築物健步如飛,那些崎嶇坎坷在他面前完全不是問題。

徐飛航想掙脫,但全身無力,他知道自己應該被某種異術控制了,於是發問道:“你是誰?”

斗篷男再也沒有說話,他只是一路向前,剩下的什麼都不管。

很快,二人來到了一座大樓前,這座大樓比區政大樓更加高大莊嚴,但風格卻是同樣的相似。斗篷男將徐飛航扔在門前花壇中,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

去你的吧!給我當小雞子拎來拎去,你還是人嗎!

徐飛航火冒三丈又無處發洩,正要氣鼓鼓地站起來,但這時的一群人吸引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