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眼下誰都不肯將那層窗戶紙捅破,當那個惡人,他便只能將皇主沒法子道明的狹水城險境,一五一十的告訴夏靈兒。

夏靈兒自然不會被這點風險給威脅到。

她性格純然,向來只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在乎任何細枝末節上的瑣碎事情。

“靈兒明白父皇的顧及。”

“您要考慮的是整個大夏皇朝,而女兒心很小,只想去救那位公子的家族。”

“為了不連累到家族與皇朝,靈兒願意與夏族斷絕血脈關係,就此脫離皇室!”

說這些話時,夏靈兒目中有著柔光,語氣裡卻是帶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豪邁之意。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幾乎到了漏針可聞的地步。

左丞相與幾位一品武官的呼吸在此刻顯得尤為急促。

他們看著夏靈兒柔美,婀娜的背影,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堂堂大夏公主,夏族百年難得一遇的天驕人物,竟然會為了一個男子,而選擇主動脫離皇室!

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恐怕那幾位夏族老祖做夢都難以想象的到,自己親手養大,栽培起來的好苗子,竟然被人僅用了數天時間,就給挖去了牆角。

啪!

鍛金龍把手轟然崩碎。

高臺上的夏皇龍顏震怒,氣的一巴掌拍碎了龍椅把手。

“夏皇息怒!”

“夏皇息怒!”

大殿內的朝廷重臣,皆膽戰心驚的匍匐下去。

夏皇怒目而視,死死盯著小女兒那張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氣的嘴角微揚,竟是罕見露出了一抹冷笑。

“你看上哪位秦首席了?!”

“靈兒,在這個世上,最不值得在乎的就是兒女情長,只有弱者才會想方設法的去報恩,強者自強,凌駕眾生之上,隨手施予的一點小恩小惠,便是潑天的賞賜了。”

“你是皇家之女,老祖們為了栽培你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更是不能要得這般令人作嘔的低劣心性。”

這些話,並非夏皇當著眾臣的面說出。

而是傳音入密,只有夏靈兒能聽得老父親這難得的一番大道理。

她怔怔看了夏皇良久,隨之搖了搖頭:“道不相謀。”

今夜皇宮燈明一整晚。

那位最是得寵的小公主,在皇室豢養的鷹犬阻攔下,一路殺出了皇城,騎乘著一隻血脈稀薄的白羽雀,飛往狹水城助陣秦家。

在白羽雀飛遠後。

城頭上立有兩位身披風袍的男子。

他們遙遙望著遠處天際,即將隱於雲端的身影,表情各不相同。

國師武晟鬥撫須低喃道:“聖地的派系內鬥,皇室不參與也得象徵性派人過去做做樣子,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話,說咱們大夏欺軟怕硬,死了城主,卻一聲不吭。”

“以後也再難立下威信。”

旁邊,普通富商打扮的夏皇輕哼了一聲。

他揹負雙手,遙望著遠天,面無表情道:“朕豈會不知,這裡頭的難結。”

“皇室不出面,秦首席這邊不好交待,可一旦派出高手,那位隱藏在幕後的大人物又會記恨上皇室,這是個兩難的險境,無論出兵與否都將得罪一方啊!”

“不過,今晚靈兒倒是給了朕一個不小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