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歌”兩個字,終於被朔一道出口後,豫郡王忍不住得意又溫柔地笑了。

朔一則繼續沉浸在發現真相的激動當中。

“玉姑娘她在靜園醒來後,最初肯定是想著要逃離的。可是,當她聽到了自己的新名字後,便迅速接收到了某種暗示的資訊。

而這種暗示,就像是她當初看到那本《詭案秘錄》時,接收到的資訊是一模一樣的。所以,她才暫時蜇伏下來,靜候真相。也因此,今日就算她聽到了簡捕頭的吵鬧聲,也沒有出去與他相認。

因為她知道,她此刻的這個新身份,或許就是找到東方先生,也是找到當年真相的關鍵所在。

她心中有數,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如今的身份。”

豫郡王微微讚許點頭。

頓了頓後,朔一接著又道:“而這所有的一切,說穿了,還是基於她對東方玉澤的無邊信賴。而王爺您,就是衝著她心中的這分執念和信賴,才制定了這個大膽完美的精妙計劃。”

朔一長篇大論後,意猶未盡,又問:王爺,您為何會如此瞭解玉姑娘呢?”

豫郡王笑著悠悠答:“無他,唯傾蓋如故,白頭如新矣。”

朔一:“……”那王爺同玉姑娘到底是白頭如新,還是傾蓋如故呢?

朔一:“王爺,那接下來,您要如何做,還是選擇對她一直避而不見嗎?”

“有些人,不見亦如相見。而有些人,相見亦如不見。”豫郡王微搖頭,傲嬌的打起佛謁來。

朔一:“……”

朔一:“小人懂了。反正,一切都在王爺的掌控之中唄。”

豫郡王對朔一勾勾手指,待他近前來後,方低聲道:“這幾晚,你好好給本王守著南脂齋,一隻飛蛾也不準放進來。”

“王爺,冬天是沒有飛蛾的。”朔一一本正經接。

豫郡王:“……”

他抬起手就想敲朔一,後者一偏頭,他的手便落了空。

“王爺,小人知錯了。”朔一笑道:“小人保證不再廢話,唯王爺之命是從也。”

可下一刻,他略一沉思後眉頭飛起,又開始廢話連篇,“王爺,小人懂了,南脂齋到安歌姑娘的東閣,地下有密道相連。所以,您這是準備在夜裡穿過秘道,前去和她……”

朔一住了口,將“幽會”兩個字給生生吞了下去,繼而舉起兩根食指比了比對。

一對食指晃啊晃的,可比“幽會”兩個字的逼格高多了。

豫郡王剜了他一眼,“口水多過茶,就你想得多,不是本王去找她,而是要她來找本王。”

“王爺要她來找您作甚?不是說一直不見她,冷落他,爾後才好實施下一步的計劃嗎?”朔一故作天真。

“本王不見她,如何幫她治病,又如何告訴她,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呢?”豫郡王佯怒,輕推了推朔一,“收起你的廢話,快去安排去。”

朔一笑著退到了門邊,又轉過身來,“王爺,要不要小人先去告訴安歌姑娘一聲,要她夜裡進密道去找您。”

“不用,她自己會知道的。”豫郡王斜睨著朔一。

朔一:“……”她又知道!

唉!算了,高人們的心思,猜得累,也懶得猜了。

朔一聳聳肩膀,快速跑走了。

夜幕低垂,又到了掌燈時分。

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掌燈的緣故,天一黑,整個王府內便靜止下來,連一絲喧囂聲也沒有。

似乎除了巡夜的守衛,僕人們都早早安歇下了。

東君推說自己眼睛疲憊,想早點歇息,周媽媽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隨後,她估摸著周媽媽已經熟睡過去,這才熄了燭火,提著那盞明珠小燈籠,往院門外走去。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院門口,心也隨著距離的縮減而越來越糾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