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一聲輕呼,看著自己手指下那不停浸透而出的鮮血,將臉別到一旁,以手捶額,問心有愧。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碰到這貨,平日的機智冷靜皆似被狗吃了一般?

關鍵時刻,這腦子怎麼就完全派不上用場了呢?

剛剛才被騙得對他投懷送抱,現在就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唉唉!冷靜冷靜!

豫郡王見東君不停的捶著額頭,突然就捉住她的手腕,一臉的可憐兮兮,“相里公子,小王的傷口可是被你戳破的,你可得要對它負責任才行哦!”

東君望著那雙撒嬌的瑞鳳眼,再無力的甩開他那隻修長白淨的手,冷冷一聲,“王爺,您千金之軀,小人可不敢擅動,還是叫您的隨從來吧?”

“不必了,若是叫他上來,又該耽誤行程了。既然相里公子不肯為小王負責,那小王就自己動手好了。”

豫郡王說話間,突然抬手一撕,便將內衣的衣角給撕了一幅下來,再利落的包好了傷口。

處理好這一切後,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坐在左側的東君,突然就伸了個懶腰,還伸長了雙腿。

他的雙腿實在是又長又直,一伸直後,車內觸目所及,幾乎便全是他的一雙大長腿。

東君立馬往後縮了縮,但豫郡王那受傷的左腿突然就往上一抬,便自然而然地擱在了她的雙腿之上。

兩人肌膚隨之相接摩擦,這還了得,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的東君,條件反射般的用力一拍,便將那隻傷腿給拍了出去。

“哎喲哎喲!痛!”豫郡王皺眉呻吟聲不絕,窗外的朔一立馬關切相詢,“王爺,您怎麼了。”

豫郡王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氣乎乎的東君,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自己的傷腿。

東君一眼看過去,又用手撫住了額頭,衝口而出,“你有病啊?”

“小王本來就有病啊!不止有病,現下還有傷呢!推官可有藥否?”

豫郡王一副玩世不恭之態,讓平素伶牙俐齒的東君都接不上話來。

她太無語了。

原本怒氣未消,手也揮在半空中準備著,想要再給那條不安分的腿狠狠來上一拳的。

可此刻,她卻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那剛剛才包紮好的傷口,又流血了,皆是因為自己剛才的那大力一拍。

東君就算火再大,那也不可能對一條流著血的傷腿熟視無睹吧?

更不可能對其下重手了。

尤其,那還是一條極其修長好看的大長腿。

豫郡王看著東君的無語表情,忍住笑衝著車外道:“沒事,本王就是不小心碰到傷口了。”

“嚴重嗎?可要小人為您重新包紮?”朔一大聲問。

“不用,有相里推官在,他會照顧好本王的。”

豫郡王話音剛落,簡東臣立即不悅的看向朔一,將心中的怒火不滿和抗議都撒向了後者。

朔一則根本就不接他的招,只面無表情的繼續催馬前行。

簡東臣又走馬到了小八身側,小八對他搖搖頭,輕聲安慰,“放心,公子能應付得了。”

知東君莫如小八。

的確,東君在短暫的慌亂過後,或者說是摸清了豫郡王嬉鬧無常的套路後,便徹底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