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東臣神色凝重,沉默半響後方沉聲道:“那書中最後一案,講述的是有一個少女被賊人擄劫,她的六哥孤身前去救她,卻不幸慘死。後來這個少女被查案追兇的東陽君給救了回來,從此便患上了失憶之症。”

高暄:“這??”

簡東臣見高暄反應熱烈,便激動起來,:“大人您聽聽,這不正是九歌的遭遇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個案子最後還是個懸而未解之案,也是全書中唯一一件,沒有被東陽君破解的案子。”

高暄:“……”

高大人也被這驚人的相似給驚呆了。

那邊廂的簡東臣正捶著桌面,義憤填膺,“大人,還有更更離奇的事情呢?書中結尾處,那個推官東陽君竟然也莫名失蹤了。而且,他在失蹤前還給那少女留下了一些線索,言明找到他,便能找到當年那少女的六哥慘死之真相,然後就是未完待續。”

簡東臣已經全部講述完畢了,還氣得直瞪眼睛。

因為這本書的指向性太過明顯了,似乎就是衝著九歌而來,簡東臣能不大動肝火嗎?

高暄恍然大悟,“所以,九歌是在看了這本書之後,便認定了這個東方若玉就是東方玉澤?”

簡東臣無語點頭。

“所以,她受到書中指引,才化名相里東君,來帝都考臨天府衙推官,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東方玉澤,還有查清當年的真相?”

簡東臣再次無語點頭。

“那安北候竟也放心讓九歌出來,那可是他唯一的獨女啊?”

簡東臣突然就熱血沸騰起來,站起身一臉正色,“安北候言,他一生戎馬,保家衛國,玉家軍亦是個個猛將,上陣殺敵,出生入死,呼嘯戎裝,從未有過膽怯退讓之心。唯一遺憾便是當年六位少將軍之事。九歌是將門虎女,豈能渾渾噩噩過此一生,她有此心願,要查清真相,為兄長們討回公道,作父親的,自當全力支援。”

高暄聽著這些豪情壯志,慷慨激昂之言,全身也隨之而熱血沸騰。

他站起身雙手抱拳向北而拜:“候爺高義心清,下官也必盡所能相助於東君,讓當年真相早日水落石出,以慰六位少將軍在天之英靈。

簡東臣:“……”

半晌後,他方不滿的大聲抗議:“大人,我說了這麼多,是為了讓您幫著我勸九歌的,您怎麼也?”

高暄拍拍他的肩膀,“年輕人,稍安勿躁。”

“我稍安不了,都快急死人了。你看眼下,永王府的案子還未結呢,就又冒出來個豫郡王,還要讓東君同他一起南下辰州查案。從前,我只知道豫郡王是個躲在黑暗角落裡的病殃子,可昨夜去了永王府後,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所以這一路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您說我能讓東君去冒這個險嗎?”

高暄深以為然的點著頭,“對啊!本官早就覺得豫郡王不可小覷。他一個沒落的王族,無權無勢,無依無靠,而且還是位永遠不是半躺著便是躺平了的主。像他這樣的無依景況,卻偏偏就成了永王的義子,還時不時的進宮陪今上閒話家常,談茶品果。並且,還能在陛下眼前說得上話。像他這樣的主,你說他能是個簡單的人物嗎?”

“對對,對極了!”簡東臣也深以為然,突然就激動起來,“大人,您知道我們昨夜在豫郡王府見到了些什麼嗎?”

“我也正好奇呢?早就想問你了,這不剛在談東君,不,是九歌以前的事情嗎?一說起來還真就是一匹布那麼長啊!現在終於說完了,你快好好說說,昨夜你們在豫郡王府的所見所聞。”

於是,簡東臣便開始以手比畫,外加誇張的口型聲調,將在豫郡王府的所見所聞,一一細述了出來。

他的聲調動作,雖然誇張,但卻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添油加醋。

因為,豫郡王府佈置在黑夜之中的所有事物,皆不是泛泛之物。不誇張,不張牙舞爪,不足以形容表述矣。

高暄:“……”

高暄驚訝半晌後,方才能言,“若你們所見皆實,那這豫郡王雖然是極致病態,但卻心思奇特詭秘,而且還財力雄厚,不可估量。”

簡東臣:“財力雄厚?啥意思?”

高暄乜了他一眼,“單不說那碩大的夜明珠了,就說那院裡的奇魚異樹,哪一樣不是當世奇珍。又或是稀世之物,要想擁有這一切,必須得有錢有勢,缺那一樣都不得行。”

“對!”簡東臣咬牙點頭附和,“東君也說過,那些奇異之物,不單單是有錢有勢就能做到的,還得有心有力,缺一不可。”

“這不就對咯!”高暄猛一擊掌,興之於色,“那就更加說明,豫郡王深不可測,定非泛泛之輩咯。”

“這不就對咯!”簡東臣也學著高大人雙手相擊,還斜睨著前者,“既然大人都覺得這豫郡王不簡單,還深不可測,那就應該想辦法阻止東君同他前去才是啊!”

高暄:“……”

呵呵!原來,簡東臣是在這裡等著本官啦!

高暄指指屋內,壓低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表弟,不對,你的表妹。她一旦倔起來,誰能勸阻得了。再說了,解決問題皆以疏導為主,反之則不得其解。還有,連你姑父都同意了她的行為,那你認為憑你我之力,能勸阻得了她嗎?”

簡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