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暄看著紙上的名字念:“花明志,仁德十五年至二十五年間,時任內務府主管。”

“花公公?去,查他!”東君沒有猶豫。

但高暄猶豫了,“當年這個花公公就年事已高,說不定如今他早己經過世,查他作甚。再說他一個公公,又沒有子嗣啥的。”

東君坐了下來,緩緩道:“你去蔡府的時候,小八也沒閒著,將他腦中的奇聞秩事一古腦兒的翻了個遍,剛好翻到一個特奇妙的,大人想聽不?”

“不想聽!”高暄搖完頭,想到東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講故事,便後知後覺的又點了點頭。

“大約十五六年前,陵縣有一經商人家,眼看著兒子就快要死了,便娶了個新婦回來給兒子沖喜,可花轎剛進大門,新郎便死了。兩個月後,這家人的新媳婦和二姑娘都同時有了身孕。但她們都堅決否認有私情,也否認沒有被侵犯過身子。

後來陳家報了官,此事鬧得沸沸揚揚,還是沒查出來經手之人。最後二姑娘瘋了,新媳婦也跳河自盡了。”

這件奇事,不正是與蔡姑娘的如同出一轍嗎?

高暄:“所以,你懷疑這兩樁事是同一人所為。”

“不是兩樁,應該是四樁了。”

高暄默唸:“還有中書令,戶部侍郎。”默唸完,似有所悟,“除了陵縣經商人家,如今這幾位大人目前唯一的關聯點,便就是這位花公公了。的確值得一查。”

高暄撐案起身,“查檔案太慢了,我再去蔡府走一趟……”

高暄再次回來時,臉色平靜,“君君啊!有兩個資訊,既不好也不壞,你想先聽哪一個呢?”

“隨便,都行!

高暄:“……”

高暄一副懶得同你計較的大方樣,“蔡尚書說,花公公六十歲請辭回到揚州後,收了個養子名叫花嗣,還幫他開了間繡坊。後來又攀上宮裡的舊關係,當上了皇商,三五年間便成了揚州一方首富,一時間是金玉滿堂,高樓連苑,好不風光啊!”

“但是呢?”

過程雖美好,但最重要的是結局。

高暄:“問得好!但是呢?自然是好景不長,幾年後就有人告密,言花家繡坊送往宮中的孔雀金絲線以次充好,這可是殺頭的欺君大罪。花嗣夫婦被下了大獄,花公公急得一口氣上不來便歸了西,大廈一夜傾覆,花家家破人亡。”

“沒啦?”東君聽得意猶未盡,“花嗣夫婦就沒有孩子嗎?”

“有一對兒女,當時約摸十四五來歲,並未株連。花嗣兩夫婦被判了死刑後,這兩孩子就同時失去了蹤影。”

“沒啦?”

“應該~還有嗎?”高暄有點糊塗,自己都不確定起來。

“當然有咯,大人想聽嗎?我這裡也有一些哦!”東君也故意賣了個關子。

高暄:“??”

“大人去問的是明面上的事,我叫小十去打聽的則是隱藏在暗處之事哦。”

高暄一怔,“你你,何時叫小十去打聽的,我怎麼不知道。”

“就我去那一次啊!我們前腳進了尚書府,小十在府門外候我們之時,隨便就和看門的小廝閒聊起來,聊著聊著便和他成了好友,這幾日兩人都約著喝了兩三次酒了。”

“就小十那悶葫蘆,一天說不上三句話,閒聊間就能交上朋友,你還真敢吹!”高暄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