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陋的居酒屋,陸銘和駐所另一名警長山本長二喝酒聊天。

此外,還有駐所的翻譯中川健,本來一個分局才設一名翻譯官,但這個派駐所比較特殊,是以專門設定了一名翻譯。

在東瀛來說,開設中洲語課程的學校很多,畢竟其和中洲人佔絕對多數的東海有各種貿易往來,而且哪怕從民族主義者,要染指北域,需要的中洲語人才自也少不了。

山本長二也勉強能講幾句中洲話,且在努力學習中。

因為警長級別按照規定是必須懂中洲語的,甚至警員,也需要透過中洲語考試。

只是現今仙泉警察系統初創,所以要求沒那麼嚴格,可不說將來要想進一步提升必須要求精通中洲語了,就說以後想長期被聘任而不被解僱,語言關也是必須要過的。

而山本長二也好,中川健也罷,都是第一次和中洲人私下接觸,都是又好奇又隱隱有些不安,擔心說錯話。

山本長二四十三歲,是本地的資深警員了,有著東瀛人特有的沉穩性格,說白了,就是比較陰沉。

中川健則是個小夥子,剛剛從京都大學畢業,因為不滿意京都的壓抑氛圍,跑來仙泉尋找自由空氣,現今的崗位對他來說有些屈才了,也是臨時過渡,實際他正在備考特區公董局的一個部門助理的崗位。

陸銘和他們說笑聊天,突然問山本長二:“山本君,那種傳單是第一次發現嗎?”

昨天巡邏時,在棚戶區裡發現了宣傳黑山人是侵略者的傳單,並宣稱在仙泉的黑山人不過幾萬人,駐軍幾千人,我們東瀛義士不畏死,用一條命換他們一條命,趕走他們易如反掌。

宣稱所有東瀛民眾,都該成為義士。

聽陸銘的話,山本長二心裡一凜,斟酌著道:“是第二次,已經報告……警署,警署,在處理……”

陸銘的話,他勉強能聽懂,也用中洲話回答。

陸銘點點頭,看著他:“山本君,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張貼傳單的,你認為是有組織的,還是個別不軌分子?”

山本長二猶豫了一下,“我認為事件的背後,是有組織在進行,因為共發現了十三張傳單,從紙張來說,是很昂貴的金川紙,是一種質量很過硬的紙張,上面的字跡長久不褪墨,但在仙泉,上等紙張的話,傳統我們都是用三上紙,紙廠在奧越城,此外,還有最近剛剛投產的東海紙,價錢低質量好,所以,我認為傳單是在外地印刷好再有組織的偷運進來。”

這他就不能用中洲語流利表達了,而是中川健翻譯過來。

陸銘笑笑:“好,山本君分析的很好!”舉起酒杯,“來,我們喝酒!”

……

第二天,陸銘還是快下班的時候悠哉悠哉到了派駐所。

辦公室裡,高毅正在訓斥山本長二,因為山本長二沒能按他的要求填寫一些表格。

見到陸銘,他臉色更沉:“我不是告訴過你,每天準時簽到麼?”

陸銘走到高毅桌前,拿起給山本長二惹禍的表格,是警署要求警長們填寫的調查問卷。

陸銘蹙眉:“調查基層警官的思想狀態當然是好的,但三天兩頭搞這些有什麼用?形式主義,還影響了警官們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對高毅一笑:“當然,這是上面要求的,和你沒關係。”

看著這憊懶的傢伙,高毅氣不從一處來,“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裡,從明天開始不用來了!我會將你的檔桉上交給警署,請人事科另行安排你的職務。”

山本長二一呆,見高毅不耐煩的揮手,忙拉著還想說什麼的陸銘離開。

到了辦公室外,他拍拍陸銘肩膀,說:“張,明天我帶你和他求情,高督察還是很好的人!”顯然,這是個鬱郁不得志的中洲人。

陸銘笑道:“今晚陪我喝悶酒去啊?”

山本長二就有些猶豫,“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

陸銘一笑:“那好吧!改天!”

……

山本長二想不到的是,晚上的時候,正和同僚們在家裡歡聚之時,張警長也來了。

山本長二住的是比較簡易的公寓樓二樓,三十多平米的面積,擠著他一家五口,父母們在鄉下,他和夫人山本玲子有一兒二女。

和他交好的同僚來了十幾個,有幾個別的區的警長,其餘都是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