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晨回到夢梁居,從絲第一時間找來丁守安,讓他負責跟崇硎派之人聯絡,就說不日她將親自送東西上門,順便去做個客。

丁守安驚訝萬分,他家總主何時對人如此友好,甚至還要親自送東西上門?

未給丁守安反應,從絲便打著呵欠回房休息去了。

折騰了一晚上,幸好得到這麼些寶物,也算是值了。

她開啟房內的密室,將東西一一珍藏放好,等過些日子,交給丁守安賣了換錢也好,或是送給義父把玩也罷,都不是什麼大事,現在唯一重要的便是睡個好覺,其餘一概不論。

而另一邊,丁守安立即著手聯絡崇硎派之人。

沒想到,崇硎派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好講,只說總主將親自送東西上門,結果對方嚇得誠惶誠恐,一路跟著人來到了夢梁居等候,一股腦搖頭,稱道:“如何二敢勞煩淨瀟總主奔走?我等自會前往夢梁居等候!”

傍晚,等從絲醒來時,便發現崇硎派之人早已在樓下等候。

一見到從絲,崇硎派的兩個青衣大漢便紛紛上前作揖拜見。

受了大禮,從絲也不含糊拖拉,叫雅間裡的小二繼續伺候二位客人,她則上樓拿東西。

聞言,兩位來者面色一喜,看來派主交代之事差不多辦完了。

也虧得是淨瀟總主親自出馬,憑她一身的好本事,就不怕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一想到從絲在江湖上的赫赫名聲,二人心中甚至尊敬,哪怕抱不到淨瀟總主的大腿,也最好別得罪她。

看看這皇城獨大的夢梁居便知了,這是何等的產業,東嚴樓樓主說交割給她就交割給她,連其他郡縣的生意也交出了不少。

如今這天下,哪樣行事辦物不需要錢的?若是單單靠殺人賺錢,收益不穩定不說,隨時丟了性命都保不齊。

所以現在東嚴樓不管年輕一輩還是年長一輩,皆是比不上淨瀟總主半分。若是按照此等情形下去,等東嚴樓樓主百年之後,說不定這整個東嚴樓都會落到淨瀟總主的手上。

如此看來,他們崇硎派必定不能得罪其人。

沒等他們思忖多時,從絲已經拿著東西從門口進來。

只見她手上託著個梨木匣子,表面觀去雖平淡無奇,但內裡的東西卻不好說……

二人連忙迎了上去,口中道謝之辭應接不暇。

從絲將匣子放至二人桌前,微笑一聲:“二位不必客氣,且開啟驗驗貨吧。”

聞言,二人小心翼翼掀開匣子,只見裡間安安靜靜放著一枚黑色玉佩,上面刻著“天寧二字”,拿起一看,下面還墊著張圖紙。

其中一個人稍稍翻看地圖,雖說看不太懂,但看這紙的年頭和色澤,怕是造不得假。且那玉佩的質地細膩無暇,摸之則清涼潤滑,將一滴水注於其表,呈露珠狀久聚不散。

見狀,從絲笑道:“怎的,信不過本主?”

二人惶恐:“總主說笑了,我等自是相信總主,只是怕我二人壞事,回去答不上派主的詢問,怕是得挨罰。”

從絲也不繼續逗二人,便一笑了之。

說起天寧寶藏,從絲表示她不會和崇硎派一同前往,寶藏她沒有興趣,到時自己自有要事要辦,至於地圖和鑰匙,她只負責取,其餘之事一概不理。

二人原本還想勸阻,但一看從絲身上毫不掩飾的嚴肅之色,腳下已軟,心裡沒了底氣,只好連連稱是。到時若是派主責怪,也怪不得他們,畢竟淨瀟總主向來是個任性隨心之人,不參與他們乃是情理之中的事。

送走崇硎派來人時,從絲囑咐道,回去一路上謹記防備其他勢力之人,別被奪去了東西。二人又是一番好謝應答,騎著快馬便匆匆離開,也不甚引人注意。

從絲鬆了口氣,這些麻煩事兒終是結束了一半。

廂房裡,掌櫃丁守安早早備下酒菜,就等總主用餐。

從絲自然不扭捏,大喇喇坐下便是好吃好喝。這居內的廚子果然手藝不錯,經過她調教一番,如今做的許多菜味道都好上了許多。

雖說丁守安總是請她再去教導廚子們,但她實在不想,也沒甚空閒時間,湊活湊活過著先吧,也沒多大事,死不了能賺錢就好。

第二日,從絲收到義父那邊的飛鴿傳書,信中好一番細心交代。從絲心中瞭然,燒了來信,當下便回信予義父,順便告訴義父,她最近不甚得空,手下之事皆會放一放,到閒時再一通收拾。

至於原因是什麼,從絲卻並未告知義父,畢竟時機未到,有些事情只能算作是秘密。

接下來剩下的一半事情,從絲立即著手安排,憑著手下人力資源,不出幾日便已佈局好。畢竟時間緊迫,早一天完成便少一絲風險。

丁守安雖不知總主為何如此著急,但一看她又消失之後,只好繼續用心思經營好夢梁居。不然,若是到時總主回來,發現生意虧本了,他可就得被轟去卞山城做帳房先生。